於二嬸和於大林磕磕碰碰一輩子,可也算是過得和睦,至少於大林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
如今這一動手於二嬸都懵了,等反應過來就要往於大林身上撲騰。
“於老二你個挨千刀的,當初是誰同意的,是你,要是沒有你的首肯,女兒會和馮平安在一起嗎?
你還是不是想早點把丹娃嫁出去好把房子騰出來給你兩個兒子結婚。
現在你怪我,你居然怪我還打我……我和你拚了,拚了!”
堂屋鬨成一團,於大海冷笑了一聲索性帶著娃兒就走了。
他管不了這於家的破事兒,早就說過馮平安嫁不得,不聽?那就嫁唄。
回去的路上,於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道
“你說若沒有當初老二退婚,這可就是老二的麻煩,老於啊,要是咱老二遇到這事兒,咱可怎麼辦啊?”
於大海偏頭看了老二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他掏出煙吸了一口
“怎麼辦?涼拌,大不了老子我去給她拚一回命,還能怎麼辦?兒女都是債,得還!”
蔣春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息一聲
“是啊,都是命,就好像大娃似的,老於你發現沒?自從退婚後,咱二娃的性子倒是變得挺大的,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可不管做事兒還是啥瞧著就不同了呢。”
於大海搖頭
“開竅了,不是那麼渾渾噩噩了。
開竅好,不然我還真的為了這幾個祖宗操持一輩子。”
聰明了一輩子的於大海也隻當老二的變化是開竅了,從來不認為他的老二其實是換了芯子。
於丹和馮平安要離婚沒那麼容易,如今這年月就是要離婚也要去各自的單位開證明,還有村裡或者街道辦開介紹信,說明原因,而且沒有大問題大家還會勸和。
畢竟78年末,離婚的人一個縣城也難找到一個。
這剛剛結婚就離婚,在兩個單位都會成為大笑話,不過好就好在於家其他人還是琢磨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對外宣稱於丹是被馮平安騙了。
反正馮平安已經騙了一個黃知青了,再騙一個也沒什麼。
總之,所有的過錯都是馮平安承擔。
所以這就導致馮平安還沒去醫院開證明呢就被醫院以作風不好為由開除了。
馮平安這下麻煩了,大醫生啊,說沒就沒了。
沒有了單位這婚好離了吧?
不,馮平安不離,死活不離了。
他沒工作了,可於丹還是工人啊,還是布鞋廠的正式工人,他要纏著於丹,纏一輩子。
不過公安局很重視知青被迫害一事,可是礙於這位黃知青因為被迫害已經瘋掉了,所以所有調查隻能走訪。
可這一走訪就發現問題了,什麼呢?所有村民全部指認是馮平安和黃知青有了首尾。
然後馮平安再次被抓了。
於二叔瞄準機會死踩馮家,甚至還半夜跑去了馮家出主意,想要不被清算被告強奸罪,那就認,和於丹離婚娶了苦主黃知青,不然如今這強奸罪可是要吃槍子兒的。
馮家慌了,徹底地慌了。
和沒命比起來名聲算個屁。
所以,馮婆子親自做主讓馮平安答應離婚,前前後後耗費半個月,於丹和馮平安離婚了,而馮平安和黃知青也終於結婚了。
隻是馮平安沒有了工作也去不了縣城,他身上有汙點,沒法子找工作,隻能留在村裡每天閉門不出,反而看那黃知青卻越來越好了,也不發瘋了,大多時候多坐在門口摸著肚子笑得開懷。
半個月一晃而過,可紀淩錚還沒有回來。
於知夏在部隊也沒看到人,倒是張文時常看到。
這一日剛吃完飯,張文拿著一個信封遞給了於知夏。
“老紀估計要過完年才回來,這是他這個月的津貼,他走之前千叮萬囑一定要我交給你,還說如果回不來讓你去買點過年用的東西。”
多少錢於知夏沒看,但她很爽快地將信封接了過來。
張文挺欣賞於知夏的灑脫的,而且在部隊天天見著,也知道她這個人醫術真是厲害,部隊誰有個頭疼腦熱那真是藥到病除,有時候甚至隻要紮上兩針藥都不用吃藥就能好。
而且非常爽朗乾練,身上有一股子味兒,什麼味兒呢?同類的味道。
和一般的軍嫂真不一樣,她站在那裡就讓人忍不住信任,想靠近,願意將後背交給她。
就連他也不得不說紀淩錚這小子這回是撿到寶了。
誰能想到這山卡卡裡頭還有這麼一隻金鳳凰呢。
於知夏拿著信封回了醫務室,厚厚的信封裡有55元錢,還有布票和工業票以及其他一些票。
紀淩錚的補貼真心不少了,這小子倒是灑脫全都給她了。
於知夏將它們貼身放好正要準備回家,張文卻急衝衝地跑了回來。
“於大夫,你沒走太好了,快跟我去一趟縣醫院。”
“好。”
二話不說拿上醫藥包上了軍車,張文親自開車,隻簡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