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提著野雞進了屋,老聶頭正好從炕上下來趿拉著鞋子往外走,見李昊提著一隻色彩斑斕的大野雞,老頭也樂了。
"李知青,你這是咋逮住的啊!?這大雪連天的,你出門就提了一隻大野雞回來,咋了?它飛你手裡了?"
"哈哈哈哈,差不多,我去倒臟水,正好看見這家夥鑽草堆裡去了……哈哈,我上去堵著洞口就把它提溜出來了……"
桂琴嬸"好好好!李知青運氣不錯!我家在這住了大半輩子,也沒見在這院裡抓著幾個野雞。我記得還是有一次一隻野雞不知道怎麼飛柴火棚子裡去了,讓我叫著幾個年輕孩子把它給抓住了,那事都有個十來年了吧?你一來就抓著個這麼大的野雞,這不正好是雙喜臨門麼?是不是,老頭子?"
"嗯呐!李知青是個有福氣的……"
李昊樂的眉開眼笑,"大吉大利,咱們今晚吃雞?"
"行啊!老婆子,把雞拾掇拾掇,早早的做上,多燉一下……"
"野雞肉腥不腥?腥的話放點酸菜吧?我這還有很多種調料,看著放一點?"
老聶頭嗬嗬一笑,"野雞肉又柴又腥,可不咋地好吃,不過這東西養人,吃了對身體好。不像跳貓子,也就是你們說的兔子,那玩意才氣人呢!吃再多也不長肉……"
兩老一少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拾掇野雞,屋裡一片歡聲笑語。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響動,原來是彭家兄弟過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小青年。
"幾位老哥快進來,快進來看看,我逮了一隻野雞……"
"啊~這天你還出去跑?你不冷啊?"
"沒出去跑啊!在院裡逮的……"
"瞎扯淡,你咋不說你在屋裡逮的呢?你以為是家雀兒啊?喜歡往草房頂上鑽?"
"是真的!"桂琴嬸這時候插嘴道,"我親眼看到的,李知青出門倒水,還沒一袋的功夫,就提著野雞回來了,說是在柴火棚子下麵的草堆裡拽出來的……"
彭家兄弟和那個小青年像是在聽天書,他們隻是聽人說過大雪天在院裡撿野雞的故事,自己還真沒遇見過這好事。這難道就是李昊說的"野雞飛飯鍋裡"?
"這位兄弟是?"
彭龍給李昊介紹了一下,"這是莽子,柱子的親弟弟,跟著過來搭把手把野豬解了。"
李昊分的野豬抬到聶家後還凍得邦邦硬,於是就把野豬扔在外屋地化凍,等待分割,方便以後下鍋。
"感謝感謝!一會兒搞好了拿點回去解解饞吧!反正這麼多呢,也吃不完!"
"不用不用,家裡秋天的時候打了一頭,還沒吃完呢!"
"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那大師傅幫忙殺豬都是要帶點頭蹄、下水、豬尾巴之類的當傭金的。乾這活好歹也算是殺豬師傅了,這是該你拿的,彆客氣!……"
李昊好說歹說,莽子才同意帶點回去給家人嘗嘗。
彭龍用手按了按野豬,感覺已經化的快差不多了,於是就開始磨刀準備開整!
一般收拾野豬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像正常殺豬那樣燒水燙一下然後褪毛,還有一種是直接剝皮。收購站也收野豬皮,就是價格很一般,屯子裡的人還是更傾向於自己吃了,皮凍還是很好吃的。
李昊不喜歡麻煩,而且野豬其實不好褪毛,褪不乾淨了吃肉的時候很讓人倒胃口,他還是傾向於扒皮。
又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彭龍說是可以了。彭家兄弟用一根繩子把野豬吊在外屋地房梁的一個鉤子上,莽子接過李昊遞來的侵刀,就開始了表演。
先在豬後腿上環切一圈,然後一點一點的把豬皮和肉分割開,等到開出個頭,彭龍一邊拽豬皮,莽子一邊輕輕割著連接處,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張完整的豬皮給剝了下來。接著是另外一頭,也是毫不費力。剝好皮後莽子還用侵刀幫著把肉解了,就連排骨和大骨頭也用小斧子幫忙剁了一下。
李昊看著莽子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禁咋舌!這是?庖丁解牛麼?這得是收拾了多少野牲口才能練到如此境界?
最後就剩豬頭和豬蹄處理起來麻煩一點,要熬鬆香粘一下才能處理乾淨。這活彭家兄弟和莽子都會,聶家也有鬆香,於是就交給他們幫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