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其實本門規矩也不是不能改!”
就在在場所有人都以為白齊墨會不屑一顧而後轉身離開之時,卻沒想到他動作十分流暢地調了個頭,神情專注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的金針,仿佛早已情根深種的模樣。
剛才那個仙風道骨高喊著無緣便不治的男子,去哪了??
眾人一愣,似乎是無法接受白齊墨前後如此巨大的反差,場麵頓時靜了靜。
相較其他人的意外,徐薑倒是十分淡定,畢竟她手中的金針乃是【工業母機】出品,樣樣都是精品,這套金針是經過無數時代進化與改良的金針,不是宋朝較為粗糙的金針所能比擬的。
而自從徐薑掏出這套金針後,白齊墨的眼睛就仿佛要黏在上麵了一般。
直到跟著二人走到馬車旁,他這才回過神來。
白齊墨看著眼前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熱切地出聲問道
“閣下,敢問病人在哪?”
雖然他那個老頭子師傅說過,心至堅,不要以外物所轉移,但他覺得偶爾轉移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更何況,這樣的寶貝,若是被那老頭子給瞧見,估計跑得比他還快呢。
所以,白齊墨完全沒有任何負擔地違背了自己的心。
不過說是問病人,他的眼睛實則一直黏在徐薑手中的羊皮卷上,不肯挪開半分。
徐薑倒不在意,她將車簾拉開,指了指坐在馬車中的翠碧。
“白兄若是能救治我的故人,這套金針便歸你。”
白齊墨聞言,那雙淺瞳色的丹鳳眼微微一眯,神色倒是認真了許多。
接著,經過一番檢查後,他沉吟片刻,隨即開口道
“倒是能治,隻是這腿傷有些麻煩,需要打斷再重新接上,否則就算日後醫治好依舊會跛腿。”
“沒有彆的方法?”
徐薑頓了一下,她知道傷筋斷骨要治療並不簡單,甚至就連恢複過程都會很痛苦。
這也是為什麼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她先前也找了其他的郎中,不過那些郎中都搖搖頭,說是治不好,徐薑這才托瀝青閣遍尋名醫。
就在她思考著是否要造點中世紀的手術儀器來輔佐,減輕一些術後痛苦時。
一旁的翠碧站了起來,她的臉上帶著激動,眼神中透著堅定
“若是能讓這條腿恢複正常,我可以忍耐。”
在她看來,如今的自己是個廢人,隻能拖小姐的後腿,若是腿能夠恢複如初,吃再多苦也願意。
徐薑抬頭對上翠碧的目光,恍然一笑,原來愛哭的翠碧姑姑,也變得堅強了。
不過,鑒於翠碧現在的身體素質並不合適直接斷腿重接,於是就先在府中調養身體,先將她的眼睛治好。
每次治療結束,白齊墨都總借著彙報病情的名義,找到徐薑叨擾許久,前些日子還說些旁的事,後麵索性不裝了,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徐兄,可否借金針一觀!”
“嘖嘖,這光澤這質感,簡直是在下見過品質最高的金針,堪稱仙品啊!”
白齊墨幾乎每天都要找徐薑見一下那套金針,見到他這副癡迷的模樣,徐薑不禁搖了搖頭,答應將金針暫借給他幾日。
為此,白齊墨還將許多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抵押在徐薑那裡。
每隔一日便會來府中一趟,為翠碧診治。
於是,徐薑漸漸就發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徐薑從他身旁經過時本想問問治療情況,然而直到二人擦肩而過,白齊墨完全沒有理會徐薑,起先徐薑並未在意。
畢竟,高手都有自己的節奏。
直到她看見白齊墨逮著府中一個與她身形相似的小廝,麵色極其誠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讓徐薑再將金針借他幾日後,她悟了。
表麵風光霽月的神醫,居然是個重度臉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