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徐薑翻身下馬,抬腳向前一步。
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駭然的氣勢,視周圍的一眾大臣於不顧,就這般抬腳一步步走上前去。
隨著她的步伐邁動,她周身的壓迫感越發強烈,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忽地,徐薑的身影站定,就這般直直地站在大殿中央,如鷹般的視線直視著坐於高台上的皇帝。
在徐薑目光落在身上的瞬間,皇帝隻覺得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升騰而起,遍體生寒。
儘管他的內心儘是恐懼與不安,但是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他必須保持鎮定,決不能露出絲毫怯意。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整個人穩穩地坐在龍椅之上,隻見他抬手猛地一拍,那目光威嚴而深邃,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放肆!”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如雷,幾乎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尤其是他那雙藏於寬大袍袖中的手,正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可他隻得拚命克製身體的本能反應,才能不在朝堂之上失了做皇帝的權威,以免引發朝堂上下的恐慌與動蕩。
皇帝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落在徐薑身上。
試圖從徐薑毫無波瀾的神色中看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看不清神色,但絕不會是敬畏。
片刻後,他敗下陣來。
徐薑的眼中似乎沒有“皇權”二字,他對皇權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和殺意,他是第一次見到徐薑這般不畏皇權的朝臣。
這樣的人,即便自身實力再強大,也是無法駕馭,這也注定不能為皇家所用。
所以,徐薑的存在,就是對整個大夏最大的威脅。
隻見皇帝的神色變換,最終冷了下來,他的臉上布滿陰沉之色,仿佛是風雨欲來山滿樓!
他朝一旁的官員使了一個眼色,接到皇帝指示的監史立刻會意,監史雖然心下發怵,但依舊義正言辭地站了出來。
立於朝堂之上大聲嗬斥道
“冠軍侯你擅自回京,還縱馬皇宮,持刀入殿,喻意何為?”
“當真要造反不成?!”
他話剛落,徐薑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她身上爆發的強大氣場直接將出言質問的史監嚇得往後一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緊接著,在滿朝文武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徐薑環顧全場,然後沉聲道
“這樣賣國求榮的國家,造反又如何?”
此言一出,如同驚雷一般在朝堂上炸響,全場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這還是第一個在朝堂上說出造反兩個字的臣子吧?
皇帝本人也震驚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徐薑,此時居然有些莫名的驚恐。
因為這人都是多疑的,皇帝此時就在想,徐薑敢當著全場百官的麵說出造反兩個字,那就說明他是有絕對自信的。
“難道這徐薑有什麼底牌?到底是誰?難道是哪個臣子背叛了朕嗎?”
皇帝心中不停的猜測。
實際上徐薑還真有底牌,這偌大的皇宮或許對他人來說是枷鎖,卻根本攔不住她。
更何況手槍乃是徐薑最大的底牌,照樣從容離去。
看到皇帝的臉色不停變化,又有一個官員趕緊站出身。
“冠軍侯,你所謂的賣國求榮是什麼意思?”
聽到他們居然想與自己辯論,徐薑勾起唇角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