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安,你這是?”
完顏吉爾似乎沒想到碌安會是這副狼狽的模樣,不禁眯起眼睛開口問道。
碌安一進大殿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受傷的左手,那左手在前幾日就動不了了,如今已經沒了知覺。
聽到大汗這麼問,碌安抬起頭一臉憤慨,這才將徐薑那日所說的一切給緩緩道來。
“當時,事情是這樣的”
“”
“那大夏的將軍張狂至極,他說兩國絕無和談的可能,要馬蹄踏破我金國,取大汗大汗首級!”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他們主戰派和主和派在這裡都吵翻天了,卻不曾想對方壓根就不領情,甚至出言不遜將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那完顏吉爾年輕時也是個張狂的主,他年少成名,在草原之上聲名遠揚。
人人都知道這位的威名,他性格張揚,手段狠辣,又善用計,早在他還是皇子時便成為了草原部落當之無愧的王子。
不僅讓大金的一眾人心悅誠服,就連其他國家也不敢招惹於他,生怕被這頭惡狼給盯上。
沒想到這個大夏的小將,竟比當年的他還要囂張,不僅私自攔下兩國的議和使臣,甚至還出言挑釁,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完顏吉爾心中怒意翻騰,臉色也不太好,他金國這些日子折損在大夏手中的兵馬將近二十萬,這個數字放在哪裡都是足以讓一個國家傷筋動骨的存在,所以他才想著議和一事,為的就是養精蓄銳以待來日。
這大夏小將不僅油鹽不進,竟然還如此做派,簡直是不將他堂堂金國放在眼裡。
徐薑的所作所為顯然是戳中了他的逆鱗,完顏吉爾陰沉著臉,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王座,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眼中帶著風雨欲來山滿樓之勢。
台下的眾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他們深知這是大汗發怒的前兆。
就在此時,台下的碌安卻突然臉色一白,隨即全身痛苦地抽搐起來,胸膛起伏劇烈地咳嗽起來。
下一刻,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嘔了出來。
完顏吉爾見狀,沉聲喊道
“來人,去請醫官過來!”
很快,金國的大醫官領著人便匆忙地進了大殿,見到大汗無礙後大祭司鬆了一口氣。
而後在完顏吉爾的示意下,來到碌安的身旁,隻見大醫官伸手按住碌安的脈搏,感受著其中微弱的脈息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片刻後,他這才收回了放在其脖頸上的手,臉色有些沉重。
“回大汗,碌安使臣已然是油儘燈枯之像,脈息微弱萎靡,這脈象怕是不成了。”
“為何會如此?”
完顏吉爾臉色並不好,碌安雖然看著狼狽,但是先前進殿的時候分明還好好的,至少沒有性命之憂,這才過去兩柱香就突然在他們麵前呈現天人五衰之像,這並不正常。
“碌安使臣這是中了毒,這毒藥的毒性猛烈,我在部落裡未曾見過,應該是外麵的毒。”
大醫官說罷,皺著眉惋惜地搖了搖頭
“如今這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了,怕是回天乏術了。”
碌安抽搐著身子又嘔出一口血來,他忽然想起那日徐薑塞到他嘴裡的藥丸,想來那就是導致他毒發的毒藥。
“是徐薑”
他的話斷斷續續的,並未說完,便又硬生生地嘔了一口血,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