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角眼的老太太撇撇嘴,大聲道,“有啥白養的,你們淨在這瞎扯呢。
人家苗語柔隔不幾天大包小包的,不知道拿多少東西回去了,彆說光她自己一個人吃,不給家裡人分點?
咋可能?
就那些東西不知道值多少錢了。
比咱們這,好些丫頭強多了,人家苗語柔雖說話的不怎麼樣,但人家拿的東西可不少呢。
還有實在不放心就把她嫁出去唄,嫁出去還能收一筆彩禮錢呢。
有啥好白養的,都是群沒見識的。”
其他看熱鬨的人聽了她的話,嘴角抽了抽,沒接過她的話。
苗語柔大包小包的往家裡拿,他們也見到過幾次。
但他們感覺有些鄙夷,她拿的大部分東西都是一個男同誌送的,經常接受人家的東西,還不給人家處對象,這算啥?
想耍流氓?
還有,這老太太的話,她們一般人可不敢接,滿她意的話,她愛聽給你好好說話。
要是說的不滿她意了,她能給你胡攪蠻纏半天。
所以很少人去搭理她,就連她自己兒子一般都不怎麼跟她說話,一跟她說話,她就順著杆子往上爬,指揮來指揮去的。
一個上了年紀穿著補滿補丁,洗得發白的衣服的婦人有些好奇的問,“這苗語柔咋能欠那麼,不對,咋能騙那麼多錢呢?
她拿那麼多錢乾嗎了?
那麼多錢放在手裡,也不嫌燙手啊!
買麵米油鹽的也要不了那麼多錢啊,她騙那麼多錢準備乾啥呀?
反正給我那麼多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花了。”
她也沒見過那麼多錢,這來閨女這邊一趟,感覺有些嚇人,城裡人都這麼有錢的嗎?
有幾個稍微年輕的婦人聽她這麼一說,笑出了聲。
其中有一個婦人,捂著肚子,嗓音帶著笑說“大嫂子,你這都落後了。
人家小年輕現在都愛美,買買衣服,布拉吉,擦臉的,那什麼雪花膏,都抵得上平常人兩個月工資了。
你還在這財米油鹽呢。
那擦臉的可不便宜,一瓶好幾塊呢,還特彆香,要不苗語柔走到咱身邊的時候咋帶著一股香氣。”
那年紀大的婦人驚訝的張著嘴巴,呆呆的愣在原地。
有些難以理解,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能花錢的女娃子,嘴巴張了張,又合住了。
這城裡人花錢太嚇人了,一瓶擦臉的都好幾塊,是肉做的嗎?
擦了臉能成神啊!
她們大隊上的人,一年忙到頭,風吹日曬,累死累活的賺工分,到過年時,每家才分個幾塊錢。
這擦臉的,相當於她們家一年的收入,太嚇人了。
另一個婦人接著她的話說“你還真彆說,苗語柔抹臉的那個香味真好聞。
跟花香似的,聞了還想聞,彆說小年輕了,這味我也喜歡,就是太貴了。
買一瓶這,不知道能吃多少頓肉了。”
“說的也是,還不如吃肉來的香呢,提到肉我都有些饞了,好久沒吃肉了。”說完她還砸吧砸吧嘴。
她身邊的人聽到她的話,也感覺有些饞了,紛紛咽了下口水。
有一個婦人想吃肉癮也被勾了上來,“說話就說話,砸吧什麼嘴啊,弄得大家都饞了。
現在不是說肉的事。
這熱鬨還沒看完呢。”
大夥一聽趕緊回過神來,“哦,對。”
陳母叉著腰,指著苗家的門,吼道,“大家給我評評理,這苗語柔是不是太不地道了,這乾的是人事嗎?”
看熱鬨的人異口同聲回答,“太不地道了,不乾人事。”
陳母聽到這,聲音更大了些,“你要說,家裡實在是有困難,咱們認識,借給你一點也是說的過去的。
但你不能用騙人的手段來欺詐,咱們好心幫你的人吧?
這樣的人簡直是狼心狗肺。
不要一點熊臉。
況且還那麼多錢,那麼多錢咱們平常人家得攢多久啊!
要不是有人找我兒子要他還錢,我兒子沒辦法才跟家裡人說,我壓根都不知道這事。
這可不是小數目啊,我們家孩子也多,還有兩個小的。
這一時間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我自認為,我們家也是好說話的人,要不是被逼成這樣,誰閒的沒事來人家門前鬨,對吧。
大家都體諒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