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今天在醫院醒來那會兒,都半下午了,回到家時,徐母已經做好了飯,招呼她一起吃。
盛情難卻,溫黎領著弟弟去蹭了頓飯,吃完飯後,徐母帶溫瑞下樓遛彎,溫黎和徐清鶴遠遠的跟在後麵。
島城規劃的很好,街道兩側的樹裡,全都綴了燈。
天幕暗下來後,燈便亮了起來,於是枝繁葉茂的綠樹,像是被神光籠罩似的,幾點昏黃從繁厚的層層樹葉間透出來,有種靜謐而朦朧的美。
路上都是夏夜出來乘涼遛彎的人,有人穿著運動服夜跑,也有人穿著睡衣散步。
溫黎低頭看著落下來的斑駁樹影,踩了上去,光便落在了她的鞋麵上。
徐清鶴看著她略顯孩子氣的動作,眉眼變得溫柔,轉而想到白日裡她和池雨汀的對話,淡淡出聲詢問,“說說昨晚的事。”
“就知道你會問。”
回來的路上,溫黎便猜到會被徐清鶴詢問,主要是她今天的表現,和以往差彆太大了。
以前的她,因為失去了父母,所以格外重視親情和友情。
池雨汀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她對她的重視,幾乎僅次於對溫瑞。
哪怕後來她已經察覺到池雨汀變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掏心掏肺,甚至為了維護這段友誼,一度忍讓退步,就連性子也因此變得有些軟弱。
“……”
想到之前自己為了池雨汀做的種種,再想到前世今生池雨汀對她的算計與傷害,溫黎心口一陣鈍痛,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她緩緩開了口,把事情簡單的說給了徐清鶴聽,包括莊星臨出手相幫。
儘管從白天的對話中,徐清鶴已經猜出來些許,在聽完她講之後,俊雅的臉色仍被氣得鐵青。
“我今天打她打輕了。”他沉著聲音說,眼尾的那點黑痣,泛著凶光。
溫黎反而安撫他,“事情既然過去,我也和她絕交了,以後遠離她就好了。”
“當時應該報警。”
溫黎搖搖頭,“俗話說,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當時周希存隻是騷擾我,報警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況且還會被他們記恨上,招來更多麻煩。”
這話說的沒錯。
徐清鶴抿了抿唇,沒出聲。
溫黎撩了撩散落下來的碎發,“所以莊星臨出手解決這件事,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相信周希存經此一遭,接下來會安分一段時間。
婆娑樹影搖曳,路燈把二人的身影拉長。
島城四麵環海,白日酷熱,入夜後,帶著海水氣味的風吹來,有種彆樣的涼爽。
她才撩到耳後的碎發,又被風吹到了前麵來。
徐清鶴凝神看著她蔥白手指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道,“以後儘量避免和莊星臨接觸,你和他不合適。”
“當然不合適。”溫黎反應極大,瞪圓眼睛倏地扭過頭來反問他,“我瘋了去接觸他?”
她這副嬌憨的模樣,讓徐清鶴嘴角微彎。
他溫聲說出心中擔憂,“是我怕他來糾纏你。”
“這倒不太可能。”溫黎解釋說,“他好麵子,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雖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從來沒有強人所難過。他今天既然放我走,就不會再糾纏。”
不像是江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