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的江馭黏她黏的厲害。
他比她大兩歲,雖然也是大學生,但大部分時間都在集團工作,要麼就是到處談生意出差,基本不怎麼去學校。
他太過強勢,去哪兒都帶著她,她成了他的貼身掛件。
沒有自己的社交,沒有自己的生活,每天圍繞著他轉,而她待最多的地方就是床上。
江馭彆墅的床上,辦公室的床上,還有出差酒店的床上……
她像是一支菟絲花,沒有靈魂,沒有理想,是一個精致的任他索取玩弄的玩偶。
當然,在江馭眼裡,她就是個床伴,一個床伴隻要好睡就夠了,他要的是她的身體,又怎麼會在意她的內在和追求?
她曾經懇求過他,想要去學校完成學業,但都被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他說她不需要學那些,隻要她好好跟著他,他保她一輩子富貴榮華。
可是她想要的,不是這些啊!
在遇見他之前,大提琴是她為之不懈努力了十年的夢想啊!她也夢想著要有一天能夠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啊!
前世種種浮上心頭,溫黎垂眸看著被自己緊緊攥著的錄取通知書。
不會了。
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這一世,她會好好念書,會好好追逐夢想,會把前世的所有遺憾,都彌補回來!
父母用心培養她,甚至因為帶她去參加比賽而車禍身亡,這樣沉重的一個夢想,這樣帶著親人鮮血的夢想,如果不延續下去不做出成績,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背叛!
這一世誰都彆想擋她的路!
……
因為收到了島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下午的時候,溫黎請了同事們喝奶茶,同時宣布了一個消息——
她要離職了。
眾人覺得突然,但溫黎在住院的四五天裡,早已想的明明白白。
一來,她要念大學了,找兼職的話,想要找個和音樂有關的,最好是和大提琴演奏有關的。
二來,她那天穿著天鵝堡的工裝拒絕了江馭,江馭那人……報複心重,她摸不準他會不會哪天心血來潮再來找天鵝堡的茬兒。
於是她昨天從醫院出來,就去找店長說了自己的決定。
店長也是畏懼江馭的,江馭萬一真要不爽的來找事,隻怕天鵝堡這個牌子都要消失,於是也同意了。
眾人得知店長也點頭批準了,雖然不舍,不過大家都希望她能有更好的人生,最後約著下班後去吃了頓散夥飯。
溫黎就這麼在家閒下來。
自父母去世後,她跟個陀螺一樣,每天活的好像在打仗。
突然這麼無所事事下來,還有點不習慣。
好在有溫瑞和徐清鶴陪著,適應之後,她練練琴,看看書,日子過得也十分愉快。
這天下午,她忽然收到來自島城大學的電話。
她的輔導員在電話那頭道,“我看資料上顯示,你的腿腳不方便,所以代表學校這邊,通知你不用參加軍訓。”
溫黎是個跛子,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清楚的知道,這輩子自己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蹦蹦跳跳。
不參加軍訓,確實是最好的。
她在電話裡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再三感謝了導員和學校,掛斷電話後,坐著有點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