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住嘴!”季硯舟打斷他,“他們兩個成年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在心裡肯定也衡量過價值,既然要用老規矩,那就成全他們!”
“舟哥!”周瑜則叫出聲,“要是萬一……”
“老規矩是什麼?”溫黎眉心突突的跳,白著臉看向季硯舟。
季硯舟看到少女漆黑的眸底,是不安的彷徨,一如初見她的那個夜晚,她站在昏暗的長廊下,瓷白如玉,小臉上寫滿惶然。
“難道不是賽車嗎?”她再度茫然的問。
“是生死賽車。”解釋的是陸行書,他一改和周瑜則互懟時吊兒郎當的模樣,臉色嚴肅的解釋,“全速跑完,回來時百米內極限刹車,最晚踩刹車的贏。”
然後他抬手指了下回來的路,“正對麵是山壁,而即便最好的賽車,刹車距離也有五十米,意思就是說,後踩刹車的那個,就會撞上山壁,生死難料。”
越是想贏的,就會越接近死亡。
“他們一個是江家的準繼承人,一個是莊家的太子爺!出什麼意外,就算你全家陪葬都不夠賠的!”周瑜則聽到這裡,忍無可忍,鄙夷又憤怒的道。
“小魚!”季硯舟再次叫停,“我說了,那是他們的選擇!”
周瑜則也火大的道,“就算是他們的選擇,出了事,江家和莊家會放過她嗎?她最好現在就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溫黎這才知道這次比賽的危險性。
“彆說了,我去。”
她不假思索的小跑著朝賽車的出發點跑去。
她不在乎江馭的生死,但莊星臨曾經幫過她,利用他她已經心存愧疚了,更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他發生什麼意外。
少女跛腳,跑起來醜陋滑稽。
周瑜則越看越氣,氣急敗壞的罵出聲,“他媽的為了個跛子!一個個真是瘋了!這女人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們這群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至於為了個跛子鬨的兄弟反目,還他媽要死要活的賭上性命?
溫黎跑的踉蹌狼狽,腳踝隱隱發痛,好幾次險些摔倒,幸運的是,在發車前趕到了江馭的車前。
她用力拍打江馭的車門。
江馭隔著車窗,冷冷看著她,沒有開門。
倒是不遠處的莊星臨,看到她過來,連忙摘下頭盔,朝她走來。
他到跟前,拉過她的手腕就要往看台那邊送,“你跑來做什麼?這裡很危險!你快回去!”
“不要比了。”溫黎喘著氣,看著他道,“太危險了。莊星臨,我並不喜歡你,你沒必要為了我這麼冒險!”
江馭這時才推開車門,冷笑著看她,一雙黑眸不辨喜怒,“怎麼?怕他死了?”
溫黎沒回答江馭,轉而去拉他,“我跟你走。不要比了。”
“跟我走了,你可就隻能待在我身邊了。”江馭看著她白皙的小手,坐在車裡紋絲不動,“這是你逃離我的,唯一的一次可能。你確定不要他跟我比了?”
溫黎動作微頓,很快垂下眼睛,還是那句話,“我跟你走。”
莊星臨是無辜的人,她不能利用他,還將他置於險地。
“比不比,現在已經不是你說了算的!”莊星臨直接招來場邊上的兩個保鏢,厲聲吩咐道,“把她帶下去!”
保鏢們人高馬大,當即拽著溫黎往後走。
她看著莊星臨,仍不甘心的掙紮,“莊星臨!”
莊星臨索性沒看她,坐進車裡後,重重甩上了車門。
反倒是江馭饒有興致的目送她走遠,直到發車員前來朝他示意,才慢吞吞戴上頭盔,關上車門。
一道清脆的哨聲響起,全場肅靜。
穿著性感拉拉裙的年輕女人再次上場。
旗幟揮下的一瞬,兩輛車齊頭並進的衝出去!
沉沉夜幕下,跑車嗡鳴如悶雷咆哮,眨眼就完全沒了蹤影,隻有空氣中還殘留著濃濃的尾氣。
“操!”溫黎一回到看台,就聽見周瑜則的咒罵,“真要出了事,大家全都等著死吧!”
季硯舟則道,“去封口,今晚的事不能傳出去!”
周瑜則罵罵咧咧的啐了聲,凶悍的瞪了溫黎一眼,提步離開。
溫黎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抬頭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上實時監控,兩輛跑車緊咬不放,跑出一道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