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馭這麼一瘋,再加上這麼一番話,包廂裡眾人各個噤若寒蟬。
他們雖然平時和江馭稱兄道弟,但大多數人實際上對他都是畏懼的。
不是敬畏,而是畏懼。
畢竟據說江馭的父親……就是他親手殺的,一個對著自己父親都能殘忍下手的人,那能是什麼善類嗎?
當時江馭殺父的言論,鬨得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島城。
後來警局的人也去找了幾次江馭,但始終沒有確切證據,最後這件事居然就這麼不了了之。
大家私下裡都在議論,是江家出麵保下了江馭,花重金埋葬了這樁豪門醜事。
然而江家保的下江馭,卻捂不住眾人的嘴。
在江馭沒有被江老爺子欽點為繼承人之前,“江家那個殺人犯”就是他的代名詞。
直到他打敗了他的幾個叔伯,成為了公開的繼承人,才漸漸沒有人喊那個代號,也就漸漸沒有人敢再提他殺父的事。
他們這群人跟江馭打交道,大多都是為了利益硬著頭皮來結交的。
交情不深,又恰逢江馭發瘋,明著暗著敲打他們,這會兒誰敢去勸啊?
彆說勸了,連吱聲喘氣都膽戰心驚的!
萬一江馭瘋紅了眼,把他們也都打個半死怎麼辦?
於是足足有幾分鐘,空氣中都是靜默窒息的。
直到——
“大晚上生這麼大的氣,你也不怕等會兒睡不著覺?”季硯舟從後麵慢條斯理的走上前,“今天這麼多人,也就一個不懂事的,教訓完拖出去得了。”
隨著這句話,凝滯的包廂,像是終於有新鮮空氣湧進來似的,眾人也感覺像是死過一次般活了過來。
站在靠門口位置的一個公子哥,立刻應聲主動到門口叫了兩個保鏢進來。
保鏢們蠻橫的拖著地上的殷楚楚,就要往外走,看的莊星臨皺眉出聲,“你們輕點,人家也是個美女,美女就應該被溫柔對待。”
“……”
“把她抱出去吧,要憐香惜玉懂不懂?”
“是。”
保鏢們換了姿勢,抱著殷楚楚離開。
溫黎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
季硯舟招呼完人進來打掃血跡,回頭聽見莊星臨這句,冷嗤出聲,“你下次再帶女人過來,帶個識趣的,不然就彆帶,省的掃大家的興。”
“是,我錯了。”莊星臨笑吟吟的衝著眾人道,“今晚掃了大家的興,所以一會兒我給大家敬酒賠禮,尤其是馭哥。”
江馭依舊是那張冷臉,興致缺缺的撩了撩眼皮,“你們接著玩,我先走了。”
“這就不玩了?”季硯舟道,“天還早。”
“還有事兒。”
季硯舟看得出,在場人都因為江馭發的這頓脾氣,而心裡惴惴的,於是沒再留他。
倒是莊秋雯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一臉的戀戀不舍,長籲短歎。
“你歎什麼氣?”莊星臨敲了敲她的額頭,“天不早了,你該回去睡覺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哎,我還沒和溫黎好好聊上幾句呢,就被馭哥這麼帶走了!”莊秋雯遺憾的道,“本來還想和她玩會兒,結果她走了,我留這兒也沒什麼意思了。”
聽著她失魂落魄的話,莊星臨揶揄道,“稀奇,你不是一向看不上我們身邊的女人嗎?居然也有拿正眼看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