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夢一做就是幾十年。
她堅信自己的家鄉和親人都在北城,爸爸把她的話記在了心裡,儘管隻是個夢境,但爸爸認為或許能夠幫媽媽找到家人。
於是等二人有了經濟能力,每年的冬天,攢夠了一筆錢,爸爸都要帶媽媽到北城待上半個多月尋親。
隻不過多年尋親未果,到後來爸爸媽媽雖然都不抱希望了,但去北城默契的成了一項家庭活動,就這麼延續了下來。
照片就是爸爸媽媽帶她去北城的時候拍的。
其實溫黎從小興趣很廣泛的,除了喜歡樂器,還喜歡嘗試一切新鮮的事物。
她在島城長大,沒有見過雪,到了北城的時候,見到滿眼的大雪,彆提有多興奮。
那時候弟弟還沒出生,她就是爸爸媽媽掌心上的唯一明珠,說要玩什麼,爸爸媽媽都陪著她玩。
她第一次學滑雪時,還是爸爸媽媽手把手教的呢。
她記得自己摔了很多次,兩條腿上都是黑紫青,但那個時候,有爸爸媽媽在,隻顧著開心,沒有感到一點的疼痛。
可惜這樣的幸福生活,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父母去世之後,她沒有去過北城,而她的腳受了傷成了如今這樣後,更是滑不了雪了。
急劇的變故,巨大的落差,說不自卑是假的,即便是現在溫黎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提到自己的腳,其實還是傷感的。
如果她天生就是個跛子,那她大概也不會特彆難過。
可惜她是半路成了這樣,體驗過自由奔跑,肆意玩耍的感覺,又怎麼能甘心接受這樣的一雙腿。
她是沒了辦法,向現實低頭,不得已接受的。
江馭聽出她口吻中的失落,目光順著她穿著家居服的腿,落到了她的腳上。
旋即嗤聲,口吻狂妄不以為意的道,“有什麼滑不了的!想滑就滑的了!”
關於她的腿腳,溫黎骨子裡還是在意的。
她有點反感這個話題,加上這個話題被江馭提出來,反感便成了雙倍,“我腿都這樣了,還怎麼滑?拿命滑嗎?”
“又不是截肢了,怎麼不能滑?”江馭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著道,“我看你出事之後壓根就沒嘗試過吧。”
溫黎抿唇,她確實沒嘗試過。
出事之後,她隻覺得自己成了個廢人,因為平常走路都是一跛一跛的,於是直接斷了其他所有的心思。
她害怕那些或譏笑或同情的目光。
江馭觀察著她的表情,心中清明的繼續道,“沒試過就說自己不行,寶貝,你太慫了。”
溫黎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推著他往外走。
“很晚了!你趕緊回家吧!”
她那點力氣還不夠貓撓的,然而江馭還是配合的被她推到了門外。
小女人鼓著粉腮,甩手關上了門,一臉的氣憤而驕縱,生動的小表情,倒是有了那些牆上照片裡的幾分從前的樣子。
望著緊閉的房門,江馭失笑著挑了挑眉。
他緩步下樓,隨手在二代群裡發了條信息。
【馭見到美女就嘻嘻,你在北城是不是有家山莊?】
二代群裡這幾天都靜悄悄的,因為知道江馭情緒不高,所以一向插科打諢的群,難得安靜如雞。
這會兒江馭的消息一出,整個群頓時從休眠模式,激活到了活躍模式。
【身強體壯八塊腹肌陸行書你個狗東西!馭帝召見,還不速來參拜!見到美女就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