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頓,眨眼便又繼續動作,淡聲問,“不再睡會兒麼?”
莊秋雯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彆的情緒,可是她哥神態自然的,倒仿佛她多想了。
也對。
黎寶是他們的朋友,如今馭哥和瑞瑞出了這種事,換成誰都會心疼她。
她哥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
不過她還是從上鋪下來,走到床邊對莊星臨道,“哥,我來吧。你一個男人,哪有我們小姑娘細心啊!”
說著,她也不等莊星臨同意,將他拉起來,換成自己坐到床邊。
她從一旁抽出濕巾,給溫黎擦起臉來。
莊星臨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看著,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令人心跳加快的觸感。
“你守著她點。”他出聲道,“我出去透透氣。”
“沒問題。”莊秋雯擺擺手,“去吧去吧。”
從逼仄的房車出來,江風帶著清晨的涼意迎麵吹來。
天光還沒完全亮透,整個世界籠罩在一層晦暗的朦朧之中,遠處有一輪燒著的紅日,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水中漫上來的。
莊星臨到欄杆旁邊,點了支煙慢慢的抽著。
沒抽兩口,周瑜則和陸行書等人便找了上來。
江馭出事,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始終找不到江馭,那便意味著生存的幾率越小。
陸行書來詢問接下來的搜救方案,“我又叫人從隔壁市調了幾支搜救隊來,你去和羅隊說聲,到時候把他們也安排上。人多力量大。希望能夠早點找到馭哥。”
“隻怕馭哥是凶多吉少了。”周瑜則紅著眼睛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當初我就看出來溫黎那女人就是個禍水!要不是她,馭哥能出這事兒嗎?”
阮玉嬌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沒人能強迫得了馭少。”
“你這是在怪我埋怨溫黎了?”周瑜則瞪過來。
阮玉嬌不解抬頭,表情很淡,可是莫名讓人覺得嘲諷,“你憑什麼埋怨溫黎?是她害馭少的嗎?是她讓馭少跟來的嗎?還是是她逼馭少跳下去的?”
“你敢頂嘴?”周瑜則驚詫。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已經很久沒有被身邊的女人下麵子了,頓覺顏麵掃地。
他瞪著阮玉嬌,便惡狠狠的道,“彆忘記你的身份!溫黎就是個狐狸精!自從跟她在一起之後,馭哥就沒遇上過什麼好事!她就是個晦氣的掃把星!”
本以為阮玉嬌會和之前一樣立刻噤聲,畢竟她喜歡自己,喜歡到寧可當替身都無怨無悔,沒想到她這次仍舊不卑不亢的開了口。
“如果按你的想法,那我知道,當年為什麼阿姨不同意你和時白薇了,恐怕和你一樣的想法。”
時白薇就是那個把周瑜則當成狗一樣耍的初戀,也是錦時園老板和他“情深意濃”的妻子生出來的唯一的寶貝女兒。
被壓在心裡不敢提的名字,就這麼被提了出來,還是一個任他索取的小替身提的。
周瑜則當即眸色微沉,“你有什麼資格提她?”
小替身微微聳肩,“嘴在我身上,想提就提了,難道還要考個資格證嗎?聽說當年你為了時小姐,今天燒傷明天刀傷後天喝酒進急救室,看來還是時小姐更晦氣。那阿姨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聽說時小姐出國那天,她在家裡放了一天鞭炮說是去晦氣,你看,時小姐不晦氣,阿姨為什麼要去晦氣呢?”
在周瑜則眼裡,阮玉嬌就是個長得像時白薇的替身保姆,這個替身保姆,話少無趣,溫順軟弱,唯一的優點就是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