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黎看到溫瑞癲癇發作的時候,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聽到醫生這麼說,她隻是愣了愣,便冷靜下來問,“那醫生您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我這邊是建議你們到國外去試一試。”醫生推了推眼鏡道,“他年紀還小,人生才剛開始,而且國外有成功的案例,搏一搏他還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家庭條件允許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
溫黎沉默片刻後,又問起來,“如果我們在國內治療的話,是怎麼治療的?”
她在醫生辦公室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從裡麵出來。
醫生從專業的角度,分析了各種利弊,主旨就是勸她有可能的話到國外試一試。
和醫生告彆後,她一邊想著醫生的話,一邊盤算著手頭可以支配用的錢。
畢竟到國外看病,是一項大的支出。
她想的認真,並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後,一道身影閃進了醫生辦公室。
等溫黎回到病房的時候,溫瑞已經睡著了。
小小的安靜的一隻,白皙的臉上,也有著明顯的擦蹭傷。
以前她養他養的挺好,小家夥吃的圓圓潤潤的,像個福娃娃一樣,帶他去樓下小公園玩的時候,總誇他有福氣。
可是現在他瘦的一大圈,遭罪的樣子,看的溫黎眼眶溫熱。
她摸了摸他瘦下去的小臉,問徐清鶴,“他早上什麼時候醒的?”
“你來之前大概半個小時。”徐清鶴昨晚代替溫黎,留在醫院看顧溫瑞,“對了,瑞瑞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大對。”
他把溫瑞癲癇發作前的事情說了,說溫瑞醒來後,不認識他了,張嘴說話也都是啊啊啊的。
“醫生說了,這是意識障礙。”事已至此,溫黎倒是平靜,“他還說,國內治不好這種病,想要讓瑞瑞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可以去國外治治看。”
徐清鶴沉默下來,“你的打算呢?”
“如果有機會讓瑞瑞變回正常,我肯定願意嘗試。”溫黎握著溫瑞的小手,輕輕的說。
徐清鶴看著她清純的側臉,微微垂下眼睛,“那就去國外治,我陪你。”
溫黎笑笑,轉過頭來,“還沒確定,就算要去國外的話,我也要多了解一些這方麵的。”
在這個時候,驟然看到她的笑容,徐清鶴有幾分愣怔。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黎寶,在我麵前,不用強顏歡笑。”
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命運對她太殘忍了些。
然而她卻說,“沒有,清鶴哥,對我來說,隻要身邊的人活著,隻要還能治,還有解決辦法,就不算最糟糕。有人家世好,有人運氣好,有人命好,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參差和不公,怨天尤人沒有一點用。”
“曾經有人教我打牌的時候,對我說,即便拿到一手爛牌,也能打出王炸。遇到問題了,就解決問題,關關難過關關過,隻要自己不認輸,就不算真正被打倒。”
其實江馭的原話是,命運這傻逼試圖壓垮老子的脊梁,隻要不整死老子,老子就要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爹。
“……”
他有時候說話挺糙的,一點都不像是世家出來的修養。
混賬猖狂的無法無天,於是他就這麼無法無天的踹開了她的心門,闖進了她的心房,跟個大爺似的,蠻橫霸道的在裡麵住了下來。
想到江馭,溫黎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