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這場談話的影響,溫黎當晚做了個夢。
夢中,她跟江馭提出了分手。
江馭固執的紅著眼睛質問,而她始終避而不答。
她無法回答,她不敢看他,她不敢與他對視,甚至和他在一起的空氣,都是凝滯緊繃的。
太過壓抑的氣氛,幾乎要將人擠壓致死。
她受不住的匆匆逃離,身後傳來他撕心裂肺的聲音,“溫黎!我恨你!”
這句話像是古老的魔咒,讓她不受控製的回頭望。
於是她瞥見了那雙怨恨的噙著淚的眼,他就那麼惱怒的瞪著她,好像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這樣凶悍的,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夢中,溫黎都不由從心底生出一抹害怕。
可是緊跟著畫麵一轉,江馭毫不猶豫的轉身,從跨海大橋跳了下去。
溫黎分不清是前世還是今生,隻看到他在河水中一點點徹底沉下去。
她驚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安靜的房間裡,急促的手機鈴聲,伴隨著她粗沉的呼吸,響個不停。
渾身都是木木的,腦袋木木的,四肢也木木的。
一道高過一道的手機鈴聲,是這個靜止世界裡唯一的生氣。
溫黎扶著床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眼,睫毛幾不可見的眨了眨,“蕭小姐。”
“溫黎。”蕭若菱那頭似乎頓了頓,旋即她的聲音依舊是溫溫柔柔的,客氣禮貌的道,“你還在睡覺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溫黎捏了捏眉心,不答反問,“蕭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擔心你。”蕭若菱溫聲提醒著,“島城賽區晉級賽結束的那晚,你神色匆匆的離開,連最後的大合照都沒拍,我想可能是你家中出了點事。本來之前幾天想聯係你,但是怕你正在忙,就沒好意思打電話,今天特意打電話來關心一下。”
“事情處理完了嗎?”
蕭若菱在比賽期間,情商就很高,處事很周到,而她一向對自己比較關心,事情過去這麼久,還記掛著她,打來電話慰問確實很讓人暖心。
隻不過溫黎現在沒什麼心情應付。
她的夢想開始啟程,和江馭的感情也逐漸穩定,她以為新生活在跟她招手,可是眨眼間一切又變得那麼糟糕。
弟弟可能會變成傻子,而她和江馭麵前,似乎隻有分開這一條路。
她的生活就像是脫了線的毛線團,一地的狼藉不堪。
蕭若菱此刻的安慰,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用。
但她還是出於客氣的道,“謝謝關心。你還有彆的事嗎?”
“沒有,我就是擔心你。”蕭若菱頓了頓又道,“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你的那個朋友,叫池雨汀的,現在被警方逮捕了,新聞上報道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