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唇上沾著他帶來的雨水,那雨水卻不是涼的,而是滾燙的。
她被燙的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旋即轉過身往浴室走,“要加油上加油站,你來找我乾什麼?”
江馭順手關上門後,慢條斯理的跟在她身後,“一見到你,我就能滿血複活。你說我不找你找誰去?”
溫黎嘴角彎了彎,“那也沒必要冒雨過來。”
“擔心我生病?”他明知故問,不等她回話,又懶懶的道,“我皮糙肉厚,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這個。”溫黎頓了頓,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才略帶揶揄的看向他,“我擔心你被雷劈死。”
江馭好笑的勾了勾唇,“不愧是我的女人,擔心的有道理,所以,今晚我就住這裡了,免得出去被老天給收了。”
他這副有著自知之明的壞,惹得溫黎也忍不住笑起來。
江馭看著她瓷白的小臉,多日來和那群老家夥們鬥的焦頭爛額的煩躁和疲憊,頃刻間一掃而空,心中反而生出一種平靜的滿足。
他緩步朝她走過去,嘴上道,“收不收留我啊?你要是不收我,那我就隻能被雷劈死,橫屍街頭了。”
溫黎等笑罷了才問,“住我這裡,不怕被江老先生知道嗎?”
“他年紀大咯,耳目不好用了。”江馭一靠近她,就想抱抱她親親她,可是自己一身濕,隻能咬了咬腮,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浴缸邊上,“再說,我馬上要失寵了。”
溫黎聽他這麼說,立刻想到網上看到的新聞,不禁嚴肅的問,“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你真的遇到大困難了?”
江馭朝她挑了挑下巴,“拿毛巾來。”
說就說,還非要賣個關子。
溫黎瞪了他一眼,把毛巾塞給他後,擔憂的催著問,“你快說。”
江馭把手擦乾,抓過她的手握在掌中。
柔軟嫩滑的小手,溫溫熱熱的一團,把玩起來很舒服。
他捏了兩把,在溫黎越來越凶狠的目光中,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大伯家的兒子,最近正得盛寵,今晚老爺子特意召見他去陪著用膳,老頭子哪還有空搭理我?”
溫黎擰眉,“那個江君帆?”
她跟徐清鶴去京市參加醫術交流大會時,見過江君帆。
當時江君帆身邊跟了個長相很周正的男人,江馭還因為邀請那個男人吃飯,而和江君帆發生了小摩擦。
因此她有點印象。
江馭點頭,“嗯,說不定,我繼承人的身份就要讓給他了。”
溫黎上了當,訝然驚道,“這次的問題,這麼不好解決嗎?”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嗎?
江馭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似笑非笑的道,“你男人隻是個人,不是神,是人就都有做不到的事。”
溫黎這下是真的擔心了。
她並不在乎江馭的繼承人身份,而是她記得江老先生說過,江馭一旦失去繼承人身份,搞不好會有許多仇家找上來。
畢竟他得罪過的人實在數不勝數。
現在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對江馭動手,是因為江馭的繼承人身份,代表著江家的家族勢力和權威。
他們動江馭,就是在跟整個島城江家宣戰。
而如果江馭失去繼承人身份這個保護罩,旁人想要找他報仇,可就不會顧忌那麼多了。
“那怎麼辦?”溫黎問,“失去繼承人的身份,對你而言,會多出很多麻煩吧?”
江馭聽著她憂心忡忡的口吻,再瞥到她眉心皺成的川字,道,“何止,可能還會喪命。”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混賬事太多。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溫黎抿唇,提建議道,“如果真的丟了繼承人身份,那你就出國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