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莊政渾然不覺。
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專注到眼裡,似乎隻有徐母的那一隻手。
徐清鶴的視線在莊政臉上掃了圈,抿了抿唇,沉聲道,“莊叔。”
這句提醒,讓徐母如夢初醒。
她慌慌張張的收回手,胡亂的在衣服上蹭了蹭,似乎不敢麵對眾人的目光,低著頭匆匆的道,“我去外麵透透氣。”
“書慧!”莊政失聲叫道。
徐母步子邁的更快,幾乎是踉蹌著跑開的。
莊政皺著眉,也無心再停留,提步就要追。
“莊叔。”徐清鶴再次叫住他,“你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吧。”
莊政的腦海中,回想起剛才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閉了閉眼,壓下那股衝動,站在了原地。
意外發生了這麼件事,在場的人表情都很複雜。
詭異的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莊政調整好情緒,率先開了口,“溫小姐,雯雯,還有這位小姐,我有話要跟小鶴說,還請你們能夠回避。”
他本來想的是,做足了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想好合適的說辭,再親自上門,找書慧和小鶴解釋。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尋找多年的母子二人見了麵。
事情既已發生,就沒有再逃避的理由。
早晚都要說的。
陶笛看看溫黎。
溫黎看了眼徐清鶴。
徐清鶴了然開口,“黎寶,你們出去吧。”
溫黎和陶笛便轉身往外走,隻有莊秋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莊政見狀清了清嗓子,“雯雯,聽話,你先出去,等回家我再跟你解釋。”
莊秋雯苦澀的勾了勾唇,目光在莊政和徐清鶴臉上,一遍遍的掃來掃去。
一樣的眉眼。
一樣的輪廓。
嗬嗬。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見到徐清鶴的時候,覺得熟悉了。
因為他和她的父親有五六分的相像啊!
此刻兩個人麵對麵,他們的相像是那麼直觀!
直觀到她就算想自我欺騙都不行!
莊秋雯倔強的咬著牙,眼淚卻控製不住的往下掉,“爸,你這樣對得起我媽嗎?”
他怎麼可以出軌?
她這麼好的爸爸怎麼能出軌?
莊政歎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這樣是哪樣?”
莊秋雯不想再聽下去,大吼完捂著臉跑遠了。
溫黎抿著唇,和陶笛追出去,卻被莊秋雯用力甩開,隨後她跑進了電梯,按下了關門鍵。
陶笛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問溫黎,“這是怎麼回事?”
看徐母和莊政的樣子,肯定是認識的,而徐清鶴和莊政模樣的相似,再加上有關於莊政的那些傳聞。
其實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溫黎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下,“坐這裡歇歇吧。”
二人在外麵坐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莊政便從病房裡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