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四年,琅琊呂氏帶領的起義軍撕開了王莽政權崩裂的第一道口子。
這裡麵有貧民、有商戶、有種地的,也有讀書人。他們喊著“殺奸臣”的口號,一步步朝著他們心中的權力推進。
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沐崢不禁感歎天子禦下的重要性。
王莽改革失敗隻是因,但地方官員的胡作非為才是壓倒老百姓的最後一根稻草。
趁著暴亂,沐崢一路急行,巴不得立刻出現在靈岩。他擔心芸娘,也不知道那小娘子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這幾天的事情給嚇到。
剛看見那茅屋,沐崢就高喊著芸娘的名字。
然後就聽到門板被大力拉開的聲音,“冤家……”
芸娘驚喜地跑出來,沐崢見她腰間的細帶係得完好,就知道她尚未休息。
確實。
自沐崢失蹤以來,芸娘從未睡過一個好覺,特彆是得知城裡發生暴亂,她更是整宿整宿失眠。
一頭紮進沐崢懷裡,芸娘聲音哽咽“冤家,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沐崢輕撫芸娘後背,捧著她的櫻桃小口狠狠親了下去。
“芸娘,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海曲暴亂,縣宰出逃,消息很快就會傳到琅琊。作為更高一級的地方政府,琅琊郡守很快就會出兵鎮壓。
沐崢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有多慘烈,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去長安,找劉秀!
芸娘自然沒二話,立即收拾行李。
上次一彆就是五日,這次她說什麼也不和冤家分開了。
“海曲暴亂,琅琊有官兵,我們改走九仙山。”在破廟的幾日,沐崢已經把周遭的地理環境打聽得一清二楚。
“啊?九仙山?那可有猛獸!”芸娘一聽就白了臉,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沐崢握住了她的手,“怎麼?怕了?”
“不怕!”芸娘很堅定地搖搖頭,“有相公在,芸娘什麼都不怕。”
相公?
沐崢抿嘴一笑,第一次聽到有人喊自己相公,還怪新奇的。
他一把摟過這小娘子,雙手覆上,並貪婪吮吸著她的紅唇。搞得芸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是快樂還是抗議。
幾日不見,這小娘子又柔軟了不少,沐崢正要得寸進尺,芸娘喘道“你個壞蛋,再不住手,我們就走不了。”
沐崢清醒過來,一拍芸娘的屁股,痞笑道“還敢惹火嗎?”
芸娘傲嬌的一哼“敢!隻是並非現在。”
夜色朦朧,沐崢帶著芸娘行進在九仙山中。
耳邊不時傳來野獸的怪叫,加之道路崎嶇,芸娘好幾次嚇得腿發軟。但好在沐崢常年野外訓練,對於這樣的環境,簡直是手拿把掐。
隻是苦了芸娘,走得披頭散發。
“相公,過了這條小溪,我們就可以拐到西進的官道了。”芸娘就像個小女孩般挽著沐崢的手臂,沐崢能感覺到她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到了自己身上。
看把這美嬌娘累壞了。
“來,我背你!”
“彆……”
芸娘嚇得倒退了兩步,“這又不是深山,萬一被人瞧見,那羞死人了。”
沐崢抿嘴,“怕啥?男人背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聞言,芸娘心裡樂翻了天,再看這小溪,頓時又覺得自己可以了。沐崢倒不管這麼多,直接攔腰抱起芸娘,惹得她驚叫連連!
就在兩人嘻嘻哈哈之時,一陣馬蹄聲傳來。沐崢回首望去,隻見一匹高頭大馬朝他跑來,而它身後還跟著數十個挎著長刀的官兵。
“你們是何人?為何不走官道反行山路?”馬背上的男子手持長槍,直指沐崢眉心。
芸娘被嚇一跳,下意識地躲到沐崢身後。
而沐崢剛要解釋,就聽那男子喝道“來人,給爺認認,這男人在不在暴民之中。”
沐崢眉頭一蹙,他沒想到官府動作那麼快,就已經在沿途設防抓暴民了。不過他並不慌,畢竟不管是刺殺縣宰還是最後攻城,他都未曾露麵。
“是!大人!”
幾個小兵應聲上前,沐崢神定自若地看向他們,可當他的視線從一人臉上掃過時,頓時感覺心臟落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