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斑駁,沐崢一馬當先。
憑借多年的叢林戰鬥受訓經驗,他就像一隻穿梭在林間的豹子一般,穩而快。
而他身後那群人就慘了。
有的被裸露的樹枝絆倒,有的被灌木叢卡了襠,有的陷進了鋪滿落葉的泥沼,有的直接踩滑滾下坡。
五公裡後,沐崢身後隻有三十人不到。
這下,眾人終於意識到這場測試不簡單,有的人開始罵罵咧咧,有的人則對沐崢肅然起敬。
如果大家都在做一件簡單的事,你拿第一我認為你運氣好。可當大家都在做一件困難的事情,你拿第一,那我絕對認為你是真本事。
又跑了一公裡左右,一條小溪出現在大家麵前。水流嘩嘩的,很是刺骨。最關鍵的是,這大山裡的小溪流裡全是石頭,但好在它並不寬,也就一兩米左右,隻要越過去對岸就是開闊地。
大家以為沐崢會越過小溪跑到對岸,正歡喜可以不再和山坡、灌木打交道時,卻見沐崢直接跳下河,然後彎都不轉地直接順水流方向跑起來。
眾人大驚,暗罵這沐崢不是人。但也老老實實地跳進河水之中。
天!
那冰涼感,好像腳指頭都要掉了一般。還有那水中的各種石頭,稍不注意就會撞上去,疼得大家齜牙咧嘴,哭爹喊娘。
沐崢充耳不聞,隻是抽空看了一眼身後,繼續向前。
大概跑了兩公裡後,沐崢上了岸。正當所有人鬆了一口氣時,沐崢卻突然加速,玩命似的朝著山坡衝去。
靠!
這次真的有人開始破口大罵了。
這山坡至少兩百多米,大家本來就被那河流折磨得要死不活,體力耗儘,現在又要來個全力衝刺。
有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打死俺也不走了。
大家就搞不懂了,這沐崢是鐵做的嗎?不知道累。
當然,沐崢完全不曉得後麵人的腹誹,就算曉得,他也懶得理睬。他隻管向前衝,因為多次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隻要你停下,等待你的絕對是失敗和死亡。
衝到半山腰的時候,沐崢回頭看了一眼,還有十來個人跟著,讓他意外的是,他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影子。
謝駿飛和呂棣。
謝家堡果然出人才。
衝上山坡後,前麵是一道緩坡,可能有三十多度。沐崢一個深呼吸,轉身對著身後大喊一聲“我在山下等你們!”
然後,一下子消失在山頭。
而後麵的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畢竟前麵都堅持那麼久了,也就剩下最後一麵坡,怎麼也得拿下。
呂棣也咬緊牙關往前衝。爬坡還好,下坡最難。這滿地落葉和樹根,本來就不好判斷路線,加上速度稍微快一點就會因為慣性摔倒。
一時間,哀嚎聲不斷。
呂棣抬眼望去,沐崢差不多已快到山底。隻見他時而旋轉,時而側滑,時而跳躍,時而急刹,自始至終身子就沒歪斜一下。
奔跑中,沐崢就像靈巧的猴子,手腳並用,不斷跳躍前進,即使踩到了鬆動的石頭,他也能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穩穩站定。
“果然,沐大哥非常人能比也。”呂棣一聲暴喝,也算跟自己打個氣,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坡底衝去。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反正最後呂棣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沐崢身旁。
“不錯,第五名。”沐崢給了呂棣一個大大的笑容。
呂棣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然後一下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來。
“可以,第六名。”躺了好一會兒,呂棣聽到沐崢又報了一下名詞,他回頭看過去,是個精瘦的男子。
咦?
謝駿飛呢?
呂棣一下子坐了起來,他記得上山的時候謝駿飛就在他身後,兩人相距不過一兩人的距離。
自己都下來這麼久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