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4月,沐崢他們參加完韓子的訂婚樸素宴便回到了東萊,看到丈夫回來,芸娘就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一陣嚶嚶後,芸娘才發現相公身後還有一人,頓覺難為情。
“這是力子都。”沐崢介紹道。
“哈哈,這就是弟妹吧?”力子都一看芸娘生得美麗,終於明白為何沐崢日日思念,隨即大讚道“弟妹條順盤亮,改明兒讓我給你作幅畫。”
“啊?力大哥還是畫師?”在芸娘的認知中,畫師可是達官貴人才能見到的人物。可現在對方卻說要給她作畫,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哈哈,鄙人隻是略懂潑墨而已。”力子都還待再說,沐崢就給了他屁股一腳,“滾!”
芸娘不明所以,“相公……”
聲音軟糯糯的,似在撒嬌,對相公如此對待文化人表達不滿。
沐崢拉起芸娘小手“彆理他。”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珠翠插在芸娘發髻上,一臉讚歎。果然,這支釵子和芸娘是絕配。
而芸娘哪裡見過這樣精美的首飾,又驚又喜,眼眶泛紅。
沐崢趕緊勸道“這就是小玩意兒,你要是這麼容易感動,那以後豈不天天哭?”
“為啥?”
“因為還有更多的好東西送來啊。”
芸娘破涕為笑,小拳拳錘在沐崢胸口“相公慣會取笑人家。”
說著,芸娘取下珠翠,來回翻看,很是珍惜“相公,這東西不便宜吧?你咋買得起?”
“當然是我賺的了。”沐崢笑道。
“啊?短短數日,相公怎麼就賺得這麼多錢?”芸娘好崇拜地問道。
沐崢嘴角抽抽,“那啥,肚子餓了,有啥吃的沒?”
一聽沐崢說肚子餓,芸娘趕緊從房裡端出兩盤糕點。看起來不錯,實際就是野草粑粑。
現在日子越來越難過,就連李宅都已經降低了生活水準。
不過沐崢幾人吃得津津有味,看得芸娘很是感慨,“相公,聽說這荒年還會持續好久。我們北方還好,隻是斷糧,聽說那南方還有大疫。”
“大疫?”沐崢幾人望著芸娘,畢竟這段時間都在海上趕路,對於岸上的事情還真的不所知。
“嗯,說是在楚地,一下子死了兩萬多人。”芸娘一臉哀歎。
“楚地?”沐崢手指頭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好像記起來是什麼事情了。
“嗯,一個叫綠林的地方。”芸娘說道。
果然!
沐崢頓時覺得手中的粑粑不香了。
公元17年,南方荊州今河南南部,湖北中部,湖南西部鬨饑荒,老百姓不得不到沼澤地區挖野荸薺充饑。人多野荸薺少,引起了爭奪。新市今湖北京山東北有兩個有名望的人,一個叫王匡,一個叫王鳳,出來給農民調解,受到農民的擁護。
就此,綠林起義拉開了帷幕。
這群起義軍占領了綠林山今湖北大洪山作為根據地,短短一年就發展到五萬多人。
可就在這場起義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公元18年,也就是天鳳五年,一場疫病席卷了綠林山,五萬人差不多死了一半。
綠林軍差點就此覆滅。
但好在這群綠林好漢及時調整了戰略,搬到了湖北境內,這才有了殘喘和繼續壯大的機會。
“怎麼了?”看到沐崢不再動嘴,芸娘問道。
“沒事,就是想到死了這麼多人,心裡難受。”沐崢說道。
聞言,芸娘也不再說話,而一旁的力子都和李漣更是閉口不言,隻是大家麵色沉重,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啥。
“漣弟!”沐崢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