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你不要太天真了”屈尚忠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的皺紋也隨之加深,對王崢的天真感到無比失望,“我剛才跟你說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是個陰謀,針對你們鹽商的陰謀!”
“針對我們?為何?”王崢一臉疑惑,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滿是迷茫和不解。
他緊緊地盯著屈尚忠,迫切地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他那前傾的身體,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都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我的王家主,你說還能為了什麼?你們還能有什麼被他們惦記?”屈尚忠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是是錢?”王崢嘴唇顫抖地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又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除了錢,還能有什麼?否則的話,這麼一件小事兒,他即便是想管,隻要打出督師史可法的名號,王公子又怎麼會不給他麵子?他不但不說,反而故意將事情鬨大,甚至於不惜當街射傷捕快!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讓你們去找他評理,將事情搞大嘛!”屈尚忠為了爭取王崢的支持,此時是用儘全身的解數忽悠他。
“為何要將事情搞大?”王崢問道。
“自然是為了秋後算賬嘛,你想想等崇禎在三鎮的擁護下重登大寶的時候,你兒子跟他的矛盾就變成了什麼?”屈尚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王崢,想要觀察他的反應。
此時的屈尚忠就像一個狡猾的獵人,在慢慢引導著獵物進入自己設下的陷阱。
“那就是冒犯了天顏”王崢喃喃自語道。
王崢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聲音也變得微弱起來,這個答案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鬆開了椅子的扶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其罪當誅啊,而且還要株連九族!”屈尚忠歎氣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已經看到了王崢家族的悲慘結局。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王崢的心上“到時候那錦衣衛可就要上門抄家啦,你王家百年累積的財物,可不就落入那崇禎之手?”
“他他為何要如此?”王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解,他的雙手再次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和不甘。
“為何?他登基之後若想奪回失地,最需要的是什麼?那自然是錢!而揚州是大明最繁華的地方,城中豪商不知凡幾,而你們兩淮鹽商更是富可敵國!這錢不從你們身上出,從誰身上出?”屈尚忠冷冷一笑說道。
“可他對我們下手,不怕在揚州城中引起騷亂嗎?不怕這些商人們寒心嗎?”王崢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這是小看了崇禎,更是高看了你們這些商人!”屈尚忠冷冷一笑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如今天下都亂成一鍋粥了,崇禎又怎麼會顧忌一個揚州城呢?更何況你們能讓揚州城亂起來嗎?隻要崇禎一朝軍權在手,又怎麼會怕你們搞什麼幺蛾子?彆說他了,那高傑都敢縱兵攻打揚州城,他又有何不敢?”
“這”王崢無言以對,他的臉上露出無奈和絕望的神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
王崢在王氏家族裡並非天才的人物,之所以讓他執掌鹽商之事,還是因為他精通經商之道,多年來將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可對於這種處理人際關係,勾心鬥角之事卻是差了太多,所以被屈尚忠這一番忽悠,就嚇得不知所措。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找王家主可不隻是來跟你說此事,我可是來幫你的”屈尚忠眼看火候已到,趕忙說道。
“幫我?公公如何幫我?”聽到此話,王崢頓時有了三分精神,他的眼睛一亮,充滿期待地看著屈尚忠,希望他能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王家主,你知道我是忠於當今聖上的,那崇禎不過是前朝的皇帝,我不能讓他再次登基!”屈尚忠清了清嗓子說道,“所以我打算趁著崇禎還沒有亮明身份,將他除掉!”
屈尚忠刻意低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狠辣,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殺意。
“你你這是要行刺皇上?這可是死罪!不行、不行!”王崢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後退縮,“你知道他可是住在督師府,那裡戒備森嚴,根本沒辦法行刺而且就算是行刺成功,那史可法又怎麼會饒了我們?”
“所以說我們要快!趁著崇禎帝還沒有表露身份的時候進行!而且一旦我們得手,你覺得那史可法會搜查凶手嗎?”屈尚忠笑了笑說道。
屈尚忠將身體前傾靠近王崢,要讓他更清楚地理解自己的計劃,“如今他們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暗地裡進行,若崇禎死了,這些人會出來說明崇禎的身份嗎?到了那個時候,他掩飾都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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