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幾個婦女把大林的媽媽攙扶回家了!
大林的大爺也讓老大娘早點兒回家,彆在這裡再等著了!
老大娘現在也看到大林子的屍體打撈上來了,她也隻能哭著回家了,她一再囑咐大林的大爺,一定要把大林的屍首抬回家,不要讓大林扔在外麵!
就算大林是個孩子,可是在老聶家的人心目當中還是有一點位置的,還有些人心疼著他,可憐著他的!
回家拿門板子的人回來了,大林的屍體被抬到門板上麵,村裡幾個壯漢抬著門一人一個角,把大林的屍首抬回家了,這回的人都很齊心,都沒有任何恩怨了!
大林爸爸其實就是大林的養父,在醫院也得知了大林子跳井自殺的消息了!他不顧自己頭上的傷還沒好,就被大林的二叔給拉了回來!
“老嘎達,你這傷口回到家你也不能過於激動,大林子這孩子的確是好孩子,我這個當二大爺也稀罕大林子!不是我這當二哥的說你,孩子已經死了,我呢就算再埋怨你,也不能把孩子給叫回來了?可我這當二哥的要不是看著你頭上有傷,我真的想揍你兩頓?孩子為什麼死啊?在我眼裡看來,孩子就是為了你們,你們給孩子的壓力太大了?到現在三十好幾了,工資在外麵賺的那麼高?那可是咱們村兒裡人羨慕的,彆說大林子賺那麼高的工資了,你這輩子賺過大林子一個月的工資嗎?你們不好好的過日子,你整天的遊手好閒的樣子,你嚴重的影響了大林的婚姻?”
大林爸爸從得到大林死的消息,他就一直在哭,坐在摩托車後麵,腦袋被包裹著,用衣服又把整個頭包裹上了,因為大林的二大爺怕大林爸爸受了風那樣會得破傷風的!
“二哥,我知道了!我對不起這孩子,從來到現在從來沒有跟我這個爸爸對著乾過?今天在地裡他也實在看不下去了,跟我打了起來?我隻能說我太不是人了,我太不是個東西了?我的搖錢樹啊!現在死了,今後誰還管我了,誰還會給我錢花了?就算我現在改了,這好孩子不也死了嗎?如果我要知道他去跳井,那還不如我跳井死了算了?”
大林的二大爺騎著摩托車說!“死是理由嗎?死能解決問題嗎?孩子是好孩子,但是他跳井這一死我還覺得這孩子是缺心眼兒的?大不了離開這個家不管你們不就行了嗎,何必去死呢?外麵什麼樣的老娘們兒沒有娶回來一個不就行了?你們兩口子一天到晚分兒逼不給孩子,咋還要求孩子給你們取一個?像模像樣的兒媳婦兒回來?你們這做父母的啥也不是,狗逼不是?你要再說死,我直接給你帶到爸媽墳那兒,我讓爹媽看看你這個老嘎達,從小都是爹媽給你慣的,給你慣出這一身臭毛病?”
大林爸爸趴在大林二大爺的背上,哭的是提裡禿嚕的!
他後悔了,白天不應該那樣打大林的媽媽,而且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打了大林的媽媽!因為很多人都在地裡麵乾活兒,很多人都看見了,雖然沒有及時上前拉著他們,但是所有人還是看到了!
大林的爸爸認為大林是因為麵子沒過去,中午的時候他們兩個打起來了,或許就因為這個大林才選擇跳井自殺的!
“二哥,這孩子的確缺心眼兒?這要是我揍出來的,絕對不可能跳井自殺?我心疼的孩子,我也想不開,可這孩子死了,我這心呐,還真的是疼的不行啊?他大哥就算是八百個來回兒我都不心疼,可是大林子不一樣,大林子孝順,大林子聽話?老大是個刺兒頭,老大不聽我的話?咱們這老三呢?可是我的種子,他還小,我能指望的上他啥呀?現在大林子死了,我真後悔呀,他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的珍惜他!”
大林的二大爺又罵到!“彆說老大不孝順你,是老大不孝順你嗎?老大跟老二就算有所區彆,那隻是老大聰明,他知道打給你的錢是無底洞,也是沒有意義的!老疙瘩,你但凡是個好爹,你但凡是個過日子的爹,你認為老大會不孝順你嗎?會不給你錢花嗎?他也一樣會感恩你的,隻不過是他看透了你是什麼樣的爹了?我隻能囑咐你,大林子用他的生命能換取你一個教訓嗎?你能改掉你身上的臭毛病嗎?”
大林的爸爸心裡很明白,大林的哥哥不喜歡他,也不待見他,就因為他吃喝嫖賭抽,樣樣都乾,完全不會給兒女長臉!
不是他不孝順,隻不過是他比大林要懂得如何對待自己的爹!
而大林心眼兒軟,見不得自己媽媽被打,隻能是爸爸要錢他就給!
“二哥,我知道了,這個教訓還不夠大嗎?我今後再也不讓他犯渾了?我也不出去賭了,我也不喝大酒了,我也不出去嫖了?今後我做個好爹吧,我再這樣做下去,大兒子不搭理我了,我不白把他養大了嗎?老兒子要不搭理我了,那可是我親生的兒子啊?”
大林的二大爺拉著大林的爸爸,黑燈瞎火的,隻有摩托車的燈光照亮著前方,路並不是好走的,一顛一簸的,可算是顛簸到了家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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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爸爸看到自己家裡麵燈火通明的,村裡大多數人還在他們家呢!
院子中間,放著的是大林的屍體,在一塊兒門板上麵,用白色的布蓋在上麵了!
村裡的人看到大林爸爸回來了,大林的大爺也在院子裡,也看到大林爸爸頭頂著白布回來的!
大林爸爸下了摩托車,直接來到了大林的身邊,他要把那白布拉下來,他要看看自己的兒子自己養大的這個兒子!
大林的大爺說!“看什麼呀?人都死了,死的透透的了?你不就是作嗎?你不就喜歡喝大酒,胡作非為嗎?現在這效果很理想吧?好不容易讓你養大的孩子,都知道你是一個了不起的爹?無論你做的再錯,可這孩子你能把他們養大,我這當大哥的還是敬佩你的,可現在我這個當大哥的,如果不是跟你一奶同胞所生下來的,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今天恨不得把你扔到大井裡淹死了?”
大林的爸爸悲痛的跪在了大林大爺的麵前!
因為他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畢竟他是大進的爸爸,是老人,是長輩,他隻能哭,他隻能悲傷,但是他不能跪下來!
“大哥,對不起,你兄弟我不是人了,如果你能解恨,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扔到大井裡麵去?隻要能換回我兒子大林的命,彆管是怎麼讓我死的,我都願意?”
大林的大爺老淚縱橫的說!“說那些還有啥用啊?就算真的是拿你的命去換大林的命,那是現實的嗎?那是不現實的。人也死了,誰叫他是個短命的鬼呢?好好的命,不好好的活著,我心疼他,我也挺恨這孩子的!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像大林這種小心眼兒,無緣無故的就去死。那我們還生什麼孩子?養什麼孩子啊?我隻是可憐的孩子,從小被帶到咱們家來的,這要是咱們老聶家的種子,你他媽的死就死,有種他媽的死到那外麵,就彆在他媽進咱們老聶家的墳了!”
看來大林的大爺真的是又愛大林,又恨大林,愛大林是個好孩子,恨大林,因為大林真的不該死,死的是真的有點兒太無知了,太愚蠢了!
大林的二大爺,拉起大林爸爸!“你給大哥跪下就能解決了嗎?現在不是你跪下的時候,孩子該怎麼處理,你這當爹的也該安排了吧?”
大林爸爸從進院兒都沒有看到大林媽媽!
“大哥,我那敗家娘們兒呢?她沒打死我,她這是不敢見我嗎?我要問問她,她的兒子到底為什麼死的?她想弄死我有情可原,可她的兒子為什麼會死了呢?”
大林的大爺說!“她的兒子怎麼死的我們隻是知道在井裡打撈出來的,其他的我們就不知道了!大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因為什麼死的,我們都不知道,我們也不清楚,我們也問不出來?你那個敗家娘們兒,得了失心瘋了,在屋子裡裝瘋賣傻呢?”
大林爸爸本來就恨大林的媽媽,要不是大林媽媽給他一石頭,把他的腦袋砸開了花兒,就算他跟大林兩個再打架,他們爺倆也不會真槍實彈的打!
大林爸爸是不會饒過大林的媽媽的!大林爸爸要進屋找大林媽媽算賬,被大連的二大爺拉住了!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在醫院都照顧你大半天了?這時間都不早了,這孩子該怎麼處理?先研究孩子的問題吧。回頭你怎麼算賬,那是你們的事兒?難道你要大家都跟著你在這裡熬著夜嗎?”
大林爸爸也做不了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隻能求救他的大哥!
“大哥,這孩子該怎麼處理呀?我不懂啊?彆管花多少錢,大哥你安排?”
大林的大爺知道這個事兒也隻能他自己安排,因為這樣年輕的孩子死了,家族還是第一個,原本是不能進祖墳的,更不可能靠近祖墳,但是大林的大爺認為大林是好孩子,想給大林一個安穩,想上大林進祖墳!
“這事兒我一個人也不好說,我隻能跟大家夥商量,如果你們都同意讓大林子這孩子進祖墳,讓他進咱們老聶家的祖墳,晚上就彆睡覺了,找幾個體重的直接去挖坑吧?如果大家不同意,隻能找一個陰陽先生給孩子看一塊兒地方?這事兒你們給我一個答複吧?”
因為在院子裡的人都是老聶家的長輩,還有老謝家的老老少少的,這漫長的夜又是家都死了人,沒有幾個人真的回去睡覺了,都在這裡等著,等著大林子怎麼處理!
“大林子死的你們不覺得有點兒蹊蹺嗎?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說跳井,他就跳井自殺了?這事兒不研究研究嗎?祖墳是不可能的,他不是咱們老聶家的種子,還有他這是自殺的,老墳怎麼可能用這種的逆子呢?就算他是咱們老聶家的,咱們都不允許他進祖墳的,這樣說起來是磕磣的?如果是個女流之輩,跳井了,我們認為那是老娘們兒的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跳井了,你們不覺得是個笑話嗎?可憐歸可憐,孩子是好孩子,隻是死的方式不對,祖墳是不能進的!”
“這話沒毛病,祖墳肯定不讓他進的?彆管他是誰家的孩子,誰家的種子,隨了誰的姓?咱們祖墳進的都是有頭有臉兒的祖輩的先人,雜七雜八的這種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祖墳還是見不得的!”
老大娘也在這裡,老大娘是支持大林進祖墳的,因為她稀罕大林,大林是個孝順的孩子!
“你們這些人呐!都是老封建?孩子想不開死了,怎麼就丟人現眼了呢?你們可以不讓他進祖墳,但是你們不能說這孩子難聽的話,死者為大,彆管他是不是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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