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黎目送慕容徹出門後,打著哈欠朝床榻走去。
“終於可以睡覺咯。”
本以為在這裡沒有上班和評職稱的壓力,她能活得快活一點。
結果呢?
每晚還得加班給皇帝治病,再這麼下去她身上又要有班味兒了。
趕緊睡美容覺。
畢竟,美貌是她宮鬥的利器,得好好保養!
……
明華殿,添香閣。
慕容徹出現在寢殿時,身後跟著提藥箱的程太醫。
薛青瑤正躺在床上,聽到動靜,強撐著病體坐起來,“皇上……咳咳……”
她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被守在旁邊的碧玉一把扶住,“主子,您病了好些天,務必當心身子!”
“嬪妾一副病容,無法行禮,請皇上……咳咳……”薛青瑤病懨懨(yān)地開口,話未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緩了好片刻才道,“皇上恕罪!”
“薛美人病得不輕,好好躺著吧。”慕容徹睨了她一眼,扭頭吩咐,“程太醫,給薛美人瞧瞧,她得了什麼病?”
“微臣遵旨。”
程太醫走上前,仔細替薛青瑤把完脈,發現她身體並沒有什麼大毛病。
薛青瑤見程太醫擰眉,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捂住心口虛弱開口,“程太醫,我胸悶頭疼……咳咳……”
程太醫看著她抹了厚厚一層脂粉慘白慘白的臉色,隻能硬著頭皮編瞎話,“皇上,薛美人脈象細弱,氣血虧虛,且近來早晚寒涼,許是染上風寒,隻要精心調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康健。”
先帝在位時,後宮的嬪妃眾多,不少女人喜歡用裝病的手段來爭寵。
程太醫對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
慕容徹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琥珀色的桃花眼眯了眯,意味深長道,“程太醫的醫術高明,定能讓薛美人儘快康複吧?”
程太醫是個老人精了,連忙回話,“微臣立刻寫方子,保管藥到病除!”
慕容徹挑眉,“隻用藥,你確定薛美人的病情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好轉?”
程太醫秒懂,“恐怕還得輔以針灸治療。”
“王德發,留兩個人在添香閣守著,協助程太醫給薛美人治病。”
“奴才遵旨。”
說是留人伺候,實際是監督薛青瑤,確保她配合治療。
慕容徹知道她在裝病,不點破是打算叫她自食苦果。
薛青瑤聞言,眸光微動,嘴角努力扯起虛弱的笑,“這次秋獵的名單中沒有嬪妾,嬪妾什麼時候康複都沒有關係,皇上莫要為難程太醫……咳咳……”
慕容徹冷峻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臉上,輕輕笑了下,“薛美人想去秋獵?”
薛青瑤這個時候也不敢玩欲擒故縱。
她得抓住機會出宮,才能跟慕容鄴碰麵,“嬪妾聽聞這次秋獵有外邦使臣,若在秋獵上表現突出,把美名傳出九洲,也是榮耀家族的喜事。請皇上給嬪妾一次機會,嬪妾不會讓您失望……咳咳……”
見她咳得臉紅脖子粗,慕容徹當然要成人之美,“難為薛美人拖著病體還想為國爭光,朕便全了你一片心意,允你參加秋獵。”
薛青瑤見苦肉計奏效,心下激動不已,“多謝皇上!”
慕容徹視線一轉,“程太醫,距離秋獵也沒剩幾天,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虞將軍麾下近十萬大軍還在路上,秋獵的具體時間尚未確定,怎麼就沒剩幾天了?
不過,程太醫一下子聽出皇帝在點自己,“微臣不才,針灸之術出神入化,配上治療風寒的湯藥,定能讓薛美人藥到病除。”
“朕聽說,針灸時用的針越粗效果越好,你用心治,治好了,重重有賞。”
慕容徹想到薛悠黎說得治療瓶頸,走到床前,朝薛青瑤伸出手。
整個後宮,他隻對薛悠黎和薛青瑤不過敏。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薛青瑤就有自主意識一般,僵在半空中,不願再往下。
薛青瑤看著頭頂上方的那隻手,不理解慕容徹是什麼意思。
不過看他的動作,應該是想安撫自己吧。
她眼珠轉了轉,嬌弱開口,“皇上……”
她的嬌還沒來得及撒,慕容徹已經把手收了回來,“王德發,擺駕回長生殿。”
罷了,實在下不去手,治病一事,還得讓薛悠黎另想他法。
程太醫連忙彎腰行禮,“微臣恭送皇上。”
“嬪妾恭送皇上。”
薛青瑤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垂下眼簾,眼底掠過一抹破釜沉舟的陰狠。
慕容徹連碰到不願意碰她,大概是擔心自己會把病氣傳給他。
所以,她得儘快行動!
隻要能參加秋獵,遭點罪也無妨。
狩獵場上,刀箭無眼,萬一薛悠黎不小心被箭射死了,也隻能算她倒黴。
慕容徹離開前,讓王德發把他兩個徒弟小東子和小西子留在明華殿,協助程太醫給薛青瑤治病。
程太醫揣摩出慕容徹最後一句話的用意後,從藥箱裡取出又粗又長的銀針,“薛美人,你既有頭疼胸悶的症狀,微臣便以針灸刺穴給你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