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隨著一聲悶響,薛青瑤能感覺到箭尖擦過自己耳側的頭發,釘入身後的大榕樹上。
一縷發絲從她耳邊慢慢飄落到地上。
儘管箭沒有傷到她分毫,但是那種差點一腳踏進閻王殿的經曆讓薛青瑤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嚇得手一鬆,捏在手裡的紙包頓時掉在地上。
她惶恐地轉頭,隻見長箭的箭身沒入樹乾寸許,箭尾還在嗡嗡震顫。
薛青瑤生怕還有第二支箭射過來,顧不管多想,趕緊躲到榕樹後頭。
慕容鄴離開前暗示過她,說有人埋伏在林子裡放暗箭,讓她不要往林子深處走。
這支箭不會就是慕容鄴安排的人射的吧?
那他找的人太沒水準了,都沒找對目標就胡亂放箭!
薛青瑤越想越生氣,憋了一肚子火。
就在這時,她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由遠由近的馬蹄聲。
薛青瑤生怕遇上歹人,屏住呼吸,後背緊緊貼著榕樹粗壯的樹乾。
“咦?野兔呢?”
當馬蹄聲停留在大榕樹附近,薛青瑤一下子聽出騎馬之人的聲音。
她在得知對方身份後,當即從榕樹後頭衝出去,氣憤地抬起手臂,怒指馬背上抓著弓箭的人,“薛悠黎,你敢拿箭射我?”
一身勁裝的薛悠黎跨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睥睨著距離馬頭丈餘遠的薛青瑤。
當跟薛青瑤的視線對上,她收起弓箭,滿臉抱歉地開口,“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瞄準的明明是野兔,沒想到手一個打滑,失了準頭。”
說話的功夫,她翻身下馬,朝薛青瑤走過去,“薛姐姐,沒傷到你吧?”
薛青瑤看著她假惺惺的表情,懶得跟她演姐妹情深,“我沒受傷,你是不是很失望?”
薛悠黎解釋道,“薛姐姐彆誤會,我就是箭術不精,射偏了。”
薛青瑤冷嗤一聲,“林子這麼大,你的箭不偏不倚就往我腦袋上射,怎麼算是箭術不精呢?我看你的箭術真是太精了!”
薛悠黎手一攤,直接發表渣男語錄,“姐姐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你!”
薛悠黎見薛青瑤被氣得說不出話,徑自走到大榕樹前,抬手去拔樹乾上的箭。
誰知箭紮得很深,薛悠黎使出吃奶的勁,箭依然紋絲未動。
薛青瑤冷眼看著她拔箭,眼底浮起一抹冷笑。
“哎喲!”
薛悠黎拔了好一會兒,終於把箭從樹乾上拔出來了。
不過她在巨大衝擊力作用下,直接摔在地上。
薛青瑤把她的狼狽看在眼裡,嘴上也不留口德,“你要是不會射箭就彆出來丟人現眼,萬一射死了人,你有幾條命賠?”
薛悠黎故意激怒她,轉移她的注意力,“是啊,真是太幸運了,幸好射的不是旁人。”
趁她不備,快速撿起地上紙包,同時又將手心裡事先準備好的紙包丟在地上。
“你!”
薛青瑤正想發飆,薛悠黎已經三兩步走回駿馬跟前,重新上馬,“我還要繼續找兔子,就不奉陪了!駕!”
說著,她兩腿一夾馬肚,朝著林子另一頭而去。
薛青瑤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她身影徹底消失在林子裡,才跑到榕樹下撿起地上那個紙包,“薛悠黎,就讓你再得意一日!”
可惜她並不知道,她手裡拿著的紙包已經被調包了。
薛悠黎騎馬去找慕容徹的路上,還順手獵了一隻雉雞。
她提著五彩斑斕的雉雞從馬上下來的時候,揚聲衝慕容徹喊話,“皇上,嬪妾獵到了一隻雉雞,是不是很厲害?”
慕容徹知道她是以找獵物為借口去打探慕容鄴和薛青瑤秘密見麵的地點了,沒想到她還能帶回來一隻獵物,“相當厲害。”
薛悠黎見男人兩手空空,衝他挑了挑眉梢,“皇上,您獵到什麼了?”
慕容徹攤手,“朕剛才看到一隻灰鼠,可惜讓它跑了。”
“無妨,咱們有雞吃!”薛悠黎說著,伸手扯了下男人的衣角,“皇上,嬪妾有點累,要不我們回營帳休息?”
【反正我來狩獵場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第一天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太累,明天才是重頭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得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慕容徹眯了眯桃花眼,“好,就依你所言。”
薛悠黎眼波流轉,“皇上,咱倆拿不到第一名,你不會怪嬪妾吧?”
慕容徹毫不在意地回道,“九洲那麼多好兒郎都進了狩獵場,以他們的身手,奪魁沒問題。”
況且,由於今年秋獵有南詔使臣加入,狩獵場範圍比之前擴大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