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雪屁股上的箭傷雖然不致命,卻她短時間內是無法下床走動的。
狩獵肯定是狩不成了。
於是,在送走薛悠黎母女後,江如水便派小廝去把葉詩雪的爹找回來,跟他商量了一番,江如水命人抬著女兒下山。
薛悠黎知道江如雲擔心她在後宮的安全,安撫好母親才去找楚馨月。
今日她沒有去狩獵場,顯然錯過了一場大戲。
楚馨月看到她,挑了挑眉梢,“聽說你家表姐今天出名了?”
“是啊,她這一天過得驚心動魄。”
薛悠黎把今天江如水母女身上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楚馨月聽完,不禁笑著道,“挺精彩的。”
“你呢?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薛悠黎嘴上這麼問,不過心裡已經猜得大差不離了。
“今天下午,慕容鄴的馬突然失控,慕容鄴當場被甩下馬背。”楚馨月說到這裡,一臉遺憾地咂了咂嘴巴,“可惜沒能摔死他,隻是被樹枝刮傷了一條腿。”
薛悠黎看著她失望的表情,調侃道,“好歹是你嘔心瀝血造作出來的男主,有主角光環在身,能受傷已經很給咱們麵子了。”
楚馨月歎氣,“害!我要是知道當初創造的是這麼個逆子,我還不如讓慕容徹這個短命男配轉正呢!”
“俗話說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咱們可以自己爭取當主角嘛!”
薛悠黎頓了下,又問道,“對了,慕容鄴摔傷被抬回營地後,你見過薛青瑤沒有?她是什麼反應?”
楚馨月對上她的視線,搖頭道,“慕容鄴被抬回來的時候,圍上去關心他的人不少,我特意在人群裡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薛青瑤。以她跟慕容鄴那見不得人的關係,她就算想關心也會背地裡偷偷去吧。”
薛悠黎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總感覺薛青瑤跟慕容鄴之間的感情怪怪的。”
楚馨月回道,“當然怪咯,慕容鄴對薛青瑤根本沒有愛,送她進宮純純是為了利用她。一想到慕容鄴那個渣男被甩下馬隻受了點輕傷,我就生氣!咱們籌劃這麼久,結果居然白忙活了!”
薛悠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會是白忙活呢?慕容鄴給薛青瑤的毒藥沒有下給我的馬,反倒讓他自己的馬發了狂,他會不會覺得薛青瑤對他的話陽奉陰違?甚至,他會不會懷疑薛青瑤已經投靠慕容徹了?”
他準備的毒藥兜兜轉轉了一圈,被下在了他自己的馬飼料裡,最終讓他承受了馬發狂的後果。
慕容鄴的疑心那麼重,怎麼可能對薛青瑤還像從前那般信任?
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受不住考驗和猜忌。
一旦兩人之間被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信任就會被一點點消磨殆儘。
楚馨月依然有點擔心,“阿黎,這麼一點小事真的能讓他們產生信任危機嗎?”
“隻要慕容鄴不再完全信任薛青瑤就足夠了,想讓他們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多,還得你出馬。”薛悠黎說著,視線落在她腰間掛著的血珀上。
楚馨月順手將腰間的血珀撈起來,放在手心裡把玩,“你又想到什麼坑人的壞主意了?我肯定全力配合!”
薛悠黎拿出那塊真的血珀,舉到眼前,端詳裡麵的小黑點,“蠱蟲被封印在血珀裡就會陷入休眠,而一旦血珀被打碎,蠱蟲便能立刻蘇醒,並且會選擇離它最近的人作為宿主。等蠱子入侵宿主的大腦,宿主就會徹底淪為傀儡,藥石無醫。”
楚馨月也把腦袋湊近過來,感慨地咂了咂嘴巴,“我就說我是個天才吧,在創作的時候,居然賦予小小蠱蟲如此大的殺傷力!”
接著,她把腰間的血珀拿起來,跟薛悠黎手中的那塊仔細對比了一番,竟然沒有發現差彆,“阿黎,你也是個天才,造假造得一模一樣!”
“都是工匠師傅的手藝精湛。”
薛悠黎眯起漂亮的杏眸,接著道,“我還特製了一個荷包,把真血珀放進去,就算摔在地上,血珀也碎不了。你將這個真血珀也隨身帶著。以我對慕容鄴的了解,他在這一兩天內會想辦法對你出手,到時候誰出手摔了你的血珀,你就把真的血珀摔在誰腳下,讓對方自食惡果。”
楚馨月每天佩戴血珀招搖過市,就是為了給慕容鄴下手的機會。
此時,她看著薛悠黎把真血珀放進一個厚實的荷包,眼底頓時浮起一抹興奮之色,“阿黎,我現在這具身體一天到晚都有使不完的牛勁!你想嘎人,我就是你最好的刀!”
“乖,咱都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咱不殺人。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想不開的東西喜歡找死,咱們等著這些人自己往槍口上撞。要是一不小心撞死了,隻能算他們倒黴咯!”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阿黎等那些不長眼的東西自己嘎自己。
“好,聽你的!”
兩人正聊著天,楚馨月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叫起來,“阿黎,晚上你在我這裡吃晚飯吧,咱們搞點烤串吃!”
“行啊,正好我也餓了。”薛悠黎在她這裡坐了許久,一直沒看到慕容楠,忍不住問了句,“你家康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