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賓客仰頭癡癡望著這一幕,眼底滿是驚豔之色,“蝶依不愧是蝶依,太美了!”
聽著眾人對花魁的誇獎,楚馨月拿手擋在嘴邊,小聲跟薛悠黎說悄悄話,“就這長相?就花魁了?這幫男的是不是沒吃過好的?”
薛悠黎撇嘴,“男人不都是這麼回事嗎?娶回家的再好看,日子久了在路邊看見都想撿起來嘗一口。”
“噗!你這話雖然糙了點,但是很形象!”楚馨月憋著笑,衝薛悠黎豎起大拇指,“不過說實話,尋歡樓確實挺會營銷的,花瓣一灑,再抓著紅綢從二樓縱身躍下,在空中來個七百二十度旋轉,還不得把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男人迷得死死的!”
薛悠黎看著蝶依頭頂上方的身份卡,不由斂去嘴角玩笑的弧度,“這個女人是慕容鄴一手培養出來的,身手不弱。”
楚馨月端起手邊的茶盞淺淺喝了一口,“看出來了,沒有功夫傍身,哪個女人敢就這麼從二樓跳下來?”
待蝶依站定,立刻有兩個丫鬟將古琴和琴案拿到台上。
蝶依坐在琴案前,白皙的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撥,頓時空靈婉轉的琴聲便傳入眾人耳中。
賓客們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台上彈琴的蝶依。
“妙啊,這琴聲仿佛天籟一般,能將人心中的疲憊一掃而空,實在太妙了!”
“蝶依的琴音在京城中,隻怕無人能及,讓人如癡如醉!”
薛悠黎見廳堂中的人注意力都在蝶依身上,拿胳膊肘碰了下楚馨月。
楚馨月扭頭看向她,見她的下巴往外院方向點了點,立刻心領神會。
於是,楚馨月放下茶杯,假裝肚子疼,“哎喲!我肚子不太舒服!阿黎兄,你陪我去一趟茅房吧!”
“好啊。”
薛悠黎扶起楚馨月後,趁眾人不注意,快步往外院茅房的方向走去。
她們前腳剛離開大廳,後腳又有一個同款絡腮胡子的客人走進廳裡。
他是易了容的赤焰。
今晚他跟玄溟兵分兩路,玄溟負責暗中接應薛悠黎二人,而他負責在明處拖延時間,轉移尋歡樓這幫家夥的注意力。
……
薛悠黎和楚馨月在去茅房的路上,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沒有人注意她們,便迅速拐到一旁的假山後頭。
兩人借著假山的掩護,毫不遲疑地撕掉絡腮胡子,脫了男裝,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女裝。
待兩人比假山後頭繞出來的時候,衣著打扮跟尋歡樓裡侍奉茶水的丫鬟一模一樣。
薛悠黎默默開啟天機書上的導航模式,而楚馨月憑借著昨晚的記憶,領著她往聽見孩子哭聲的方位走,“我記得很清楚,昨晚小孩子的哭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不過,她剛走了沒幾步遠,就被薛悠黎一把拉住,“彆走這邊,有暗哨!”
薛悠黎看著天機書上那幾在移動的小黑點,指了指假山旁邊的小路,“咱們從這邊繞過去。”
有天機書在手,她對尋歡樓的布局一清二楚。
楚馨月跟在她身後,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越往前走,燈越少,光線也越發暗。
就在她們快要走出假山的時候,薛悠黎突然一把拉住楚馨月的手腕,示意她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