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打開,殷萱兒穿著一身宮女服火急火燎地衝進來。
殷太後瞧著她慌裡慌張的模樣,眉頭不由擰緊,“怎麼了這是?怎麼打扮成這樣?”
殷萱兒摸了摸頭上的雙丫髻,回道,“聽說賢王快要打進宮裡來了,我擔心遇上賢王的人,故意打扮成這樣的!這身衣裳是我從青荷那兒要來的,姑母我是不是特彆機智?”
殷太後見她還很得意,抬手戳了下她的額頭,“容妃特意交代,所有人關緊各自的宮門不許亂竄,你瞎跑什麼?”
“我不是擔心您嘛!”殷萱兒一噘紅唇,撒嬌地拉住殷太後的胳膊,“姑母,我聽說外麵打得可激烈了,咱們待在後宮裡安全嗎?”
雖然她入宮前是被殷家當成未來皇後培養的,但說到底她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並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
一聽說慕容鄴率領的叛軍打到宮門口了,她頓時嚇壞了。
她姑母是全後宮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後宮要是不安全了,慕容徹肯定第一時間轉移她姑母。
所以根據她的判斷,跟她姑母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殷太後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當然安全,皇帝會守好宮門,咱們不要自亂陣腳,不要給他添亂。”
除非慕容徹棄宮逃跑,否則在這種叛亂時刻,待在宮裡才是最安全的。
殷萱兒咬了咬唇瓣,“姑母,萬一……我是說萬一叛軍攻進來,我們該怎麼辦?”
殷太後眉宇一沉,難得嚴厲,“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皇帝天縱之才,定能旗開得勝,打敗賢王的叛軍!”
殷萱兒見殷太後如此聲色俱厲,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找補道,“姑母,我也是太擔心皇上了!我過來是想問問您,要不要通知我父親來救駕?”
“不必,賢王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隻怕此刻全京城都知道了!咱們能做的就是不折騰不添亂!”
殷太後本想把殷萱兒趕回她的宣雲殿,但是想到她這副模樣一個人待著沒準又亂跑,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再想到剛剛離開的薛悠黎,兩相比較,立見高下。
原本在這種時候,能處變不驚已經很難得了。
可是薛悠黎在局勢混亂的情況下還能顧及到慈寧宮的情況,阻止她成為賢王的人質。
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不僅條理清晰,還能在緊急關頭想到應對之策,實乃中宮之位的最佳人選。
也難怪皇帝對她另眼相待。
……
“容妃娘娘,麗妃娘娘,皇上命奴才巡視後宮,確保娘娘們的安全。剛才奴才發現這幾名宮人形跡可疑,妄圖通敵,還請兩位娘娘處置!”
清晨的時候,慕容徹便派王德發和刑獄司的鄧慶分彆領著一隊有拳腳功夫的太監巡視後宮。
果然抓到好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在鄧慶的逼問下才知道,這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想溜出去給反賊開門!
在容傾月和麗妃的共同管理下,後宮並沒有出亂子。
此時,看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麗妃對容傾月道,“容妃姐姐,這些人想通敵罪大惡極,我看直接亂棍打死吧,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容傾月讚同地點頭,“好,就按照妹妹的意思來。王德發,這些宮人蔑視宮規,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饒命啊!容妃娘娘饒命!麗妃娘娘饒命!”
他們雖然是慕容鄴安排在宮裡的眼線,但是並沒有什麼骨氣,被抓到之後,鄧慶都沒有用太嚴苛的刑法,隻是嚇唬恐嚇就把他們的身份詐出來了。
容傾月垂眸掃過跪在自己腳邊的這些人,眸光冷沉,“通敵者一律亂棍打死!王德發,傳本宮命令,即刻行刑!”
“是!”
任憑那些宮人怎麼求饒,容傾月臉上表情都沒有一絲動容。
???
東邊的宮門口,慕容鄴坐在駿馬上,衝著門內大聲叫陣,“慕容徹!你彆當縮頭烏龜!你害死大皇兄三皇兄,如今還想殺我!你殘暴無道,朝綱紊亂,荒怠朝政!今日本王為祖宗基業,為黎民百姓,不得不挑起重擔!”
昨夜,東大營的暗樁已經成功給東大營的水源下了藥,整個東大營都廢了!
而其他手中有兵力的官員依然在他跟慕容徹之間搖擺不定。
這些人精根本不會主動出兵支援慕容徹。
此刻,有他親自坐鎮,那些跟隨他的將士們的呐喊一聲高過一聲。
見他們士氣高漲,慕容鄴打算一鼓作氣,破了宮門。
他沒有料到慕容徹早有防備,昨夜已經命人加固了宮門。
門外的叛軍不停用攻城槌撞宮門,經過他們的反複撞擊,朱紅色的宮門終於被撞出一道裂縫。
司刹見狀,眼底閃過一抹激動,揚聲鼓勵衝在最前頭撞門的士兵,“大家再使把勁,很快就能把宮門撞開了!王爺說了,後宮裡的女人留活口,按照你們抓到的數量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