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薛青瑤在得知慕容鄴謀反的時候,心底隱隱還有些期待。
她希望慕容鄴能攻下整座皇城,畢竟她是慕容鄴親手送進宮的女人,如果慕容鄴能當上皇帝,那她就可以把薛悠黎牢牢踩在腳下。
可惜,事與願違,一想到慕容鄴狼狽逃離京城的畫麵,薛青瑤不禁對這個男人生出一絲失望。
他上輩子不是挺能耐嘛,怎麼如今每次跟慕容徹交手都以失敗告終?
難道說,多出薛悠黎這個變數後,自己這輩子想當太後的夢也要破裂了?
綠蘿見薛青瑤臉色陰沉,連忙安撫道,“貴人,薛悠黎的妃位是太後給的,她一下子成了四妃之一,容妃跟麗妃未必沒有意見,您說呢?”
對啊!
經她這麼一提醒,薛青瑤眸光不由一亮。
她怎麼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忘記了?
容傾月護得跟眼珠似的小公主,究竟是不是小公主還很難說。
自己完全可以從慕容溪入手。
薛青瑤想到這裡,氣也順了不少。
她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遞給綠蘿,“你送來的消息很有用,這鐲子賞你了。”
綠蘿看著光澤溫潤的鐲子,眼神都直了,嘴上卻道,“不不不!您的鐲子太貴重了,奴婢不能要!”
薛青瑤直接將鐲子塞到她手裡,“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謝貴人!奴婢以後有薛悠黎的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向您稟報!”
綠蘿對薛青瑤千恩萬謝後,捧著鐲子喜滋滋地離開了。
旁邊的碧玉很看不慣綠蘿,氣哼哼道,“主子,綠蘿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您何必對她如此客氣?”
她心底不太服氣,這種背叛自己主子跟哈巴狗一樣的奴才,憑什麼能得到自家主子的看重?
薛青瑤對綠蘿就是純利用。
此時,她見碧玉如此看不慣綠蘿,淺淺勾起紅唇,“碧玉,你記住,用一點銀子首飾就能打發的人,才是最好拿捏的。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將來我若得寵,在我身邊伺候的大宮女隻能是你。”
碧玉聽出薛青瑤話裡話外都是對綠蘿的不屑和對自己的信任,心裡頓時平衡了,“奴婢記下了,以後定會好好伺候您!”
薛青瑤美目眯了眯,“你去把上次皇上賞賜我狐裘剩下的料子做一個小狐裘披風,我過幾日要去容妃娘娘那裡坐坐,隨便把狐裘披風送給小公主。”
“是!”
……
薛悠黎在紫承殿的偏殿裡,等了近一個時辰,王德發才過來傳話,“熙妃娘娘,皇上請您過去。”
“好。”薛悠黎放下手裡捧著的熱茶,起身去了正殿。
大殿裡,慕容徹坐在桌案前,聽見薛悠黎的腳步聲,他立刻抬頭朝她看過來,“朕還打算晚膳的時候去水月軒恭喜你呢,熙妃娘娘!”
薛悠黎看著他眼窩下青黑色的黑眼圈,就知道他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皇上彆取笑臣妾了,這兩日您辛苦了。”
薛悠黎說著,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跟大臣們聊了半天,喝點茶潤潤嗓子。”
“嗯。”
慕容徹剛才還不覺得渴,聽她說完,覺得喉嚨確實乾乾的。
他接過茶盞,低頭一點點將杯子裡的水喝完。
薛悠黎見杯子見底了,又替男人續了一杯,“皇上,再來一杯?”
“好。”
等第二杯水下肚,慕容徹才放下水杯,抬眸看向薛悠黎,“你來找朕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朕說?”
薛悠黎連忙道明來意,“皇上,臣妾懷疑慕容鄴會對南詔使臣下毒手!”
【大家雖然打退了慕容鄴率領的叛軍,解除了皇城的危機,但是慕容鄴不是傻子,不會因為慕容眠三言兩語的煽動,就衝動地造反!這個計劃恐怕早就在他腦子裡想了千百遍,隻是慕容眠的話提前了他造反的時間!】
【南詔使臣和藍箏都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人,他大概就沒打算讓南詔使臣活著回南詔!】
慕容徹眸光微動,隨即道,“南詔使臣離開的時候,朕便暗中派人保護他們。算算時間,蒙適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進入南詔境內。”
薛悠黎聞言,微微頷首,“隻要入了南詔,他們再出任何問題,就賴不到九洲頭上了!”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慕容徹堂堂一國之君,考慮問題肯定比我想得更遠。】
慕容徹瞥了她一眼,大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