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勸宋承繼把有毒的茶葉,進獻給宋賓。
以子害父。
狠毒無恥至極。
宋承繼看他那侃侃而談的嘴臉,恨不得揪著他的領子,把茶葉全塞他嘴裡,但,大事為重,他隻虛與委蛇,敷衍著答應,隨後,當著他的麵兒,把茶葉給了宋賓。
宋賓心裡明白,欣然接受,直接讓下人泡了一壺,當著柳修的麵兒喝下去。
毒藥是柳修親手備的,加量朱砂慢性藥,服個兩、三個月,自然無疾而終。
看著宋賓喝下毒藥,柳修得償所願,一張老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他是蘭兒親眼相中的,這些年,老子一直以為,他對蘭兒很好,就對他真心真意,竭儘全力地扶持他,結果,老子的好意喂了狗。”
宋賓把茶杯扔到桌上,氣得直拍大腿。
宋家人丁不旺,他膝下雖有三個女兒,卻隻有宋承繼一個兒子,宋承繼成親很早,生子卻晚,膝下也隻有一雙兒女。
宋知念和宋玉湖。
小玉湖今年剛剛八歲,遠不到需要人脈的時候,而宋承繼呢,已經是承恩公世子了,與朝堂上,不需要太多的進益。
武將後代嘛,能守城就行了。
兒子扶持不了,孫子歲數太小,宋賓便竭儘全力地扶持女婿,其中,柳修是得到他幫助最多的。
然而……
“臭要個臉!!”
“娶我家蘭兒,也是因為燕王!”
“搞破鞋,養活外室,換我外孫子!”
“老子早晚打斷你的腿,媽的,還要文瑞受苦,才能脫離那樣,老子真是想想就憋屈!”
“越想越憋屈!”
他怒目圓瞪,狠狠拍桌子。
桌上茶杯都震翻過來了。
“好了,大晚上的彆罵了,氣有什麼用?是能克得死柳修嗎?”宋老夫人斜靠在軟榻裡,手中盤著一串十八子,老神在在地瞅著自家老頭子,“氣壞自己身體怪不值當的。”
“到我身邊來。”
她抬手喚。
“我坐得好好的!”宋賓嘴裡不甘不願地嘟囔,身體到老老實實的站起來,龍行虎步走到老妻身邊,俯視著她,聲如洪鐘地問,“你叫我啥事?”
“你彎下腰來!”宋老夫人沒回答,反倒叮囑著,眉頭緊緊擰起。
“為什麼?”宋賓茫然,眉頭一橫,氣吞山河,“正所謂大丈夫生於世間,理應寧折不彎……”
“嗯?”宋老夫人臉色一沉。
“……但是,老婆麵前不算!”宋賓果然彎腰,把臉湊到老妻麵前,賠出笑臉,“淑芬,叫夫做什麼?”
宋老夫人一直沉著臉,上下打量了他兩下,隨後,鄭重伸出手,把他迸到他胸前,掛到扣子上的碎瓷片摘下來,看著一片玄墨色,沒有‘白點’的衣服,她心裡終於感覺舒服了,臉上皺紋都展開。
“這回好了!”她感歎著,擰眉看了眼丈夫的老臉,厭煩地拍了拍他,“行了,你躲遠點!”
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