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厲聲厲色的警告柳文瑞,把他貶到泥裡,口口聲聲,字字句句裡的意思,就是——
柳文瑞,你就是個廢物。
柳文瑞,你就是個渣爛。
柳文瑞,你就是個需要依靠哥哥的紈絝子弟,除了貪花問柳,剩下什麼都不是,你比不上你哥哥的腳趾甲,那就老老實實縮著,彆礙他的事兒!!
柳修所言所講,咳咳,其實是事實,柳文瑞的確不行,除了一張漂亮臉蛋之外,文不成,武不就,隻會花銀子和玩女人。
但是……
“我才是府裡的嫡出,我是,唯一的!健康的!!”
柳文瑞心火沸騰,眼裡快射出寒光了。
柳修養外室,換嫡子的行為,讓他對父親的畏懼和孺慕消失殆儘,再沒有敬仰之心,他桃花眼充血,大步衝出暢音閣,直接來到正院,推門而入,直直往屋裡走。
回廊裡,直接跟迎麵而來的容翠,撞了個滿懷。
“哎喲,我的天啊!”
容翠被撞的摔了個屁股蹲兒,手裡的果盤摔的粉碎,香梨滾的滿地都地,她疼的直咧嘴,抽氣著喊疼,“哎啊,可摔死我了。”
“二,二少爺?您這是做什麼了?這個時辰過來,還,還……”橫衝直撞的。
奴婢都要讓您創飛了!!
果盤都碎了。
“彆廢話,本少爺有事找娘商量,她在嗎?”柳文瑞沉臉斥聲。
憤怒讓他溫柔風流的外表褪去,儘顯內裡暴虐本性。
“呃,在,在的,夫人正在屋裡!”容翠一怔,連忙回道。
柳文瑞沉默甩袖,越過容翠大步上前,邁過門檻進了屋。
內寢,宋氏正跟柳長安說話呢,聽見巨大的動靜兒,“這是怎麼了?聽著是文瑞的聲音……”
她輕聲,匆匆起身,向外迎去。
柳長安杏眸微轉,跟著上前。
兩人轉過屏風,走出內寢,正正碰見柳文瑞陰沉臉龐步入。
宋氏一眼看見兒子,滿頭大汗,麵容黑青,眼球充著血……
瞧著紅麵脹臉。
“你喝酒了?”
她脫口詢問。
“兒子連府門都不能出,跟誰喝酒?”柳文瑞一怔,出口就是抱怨。
宋氏蹙眉,“不能出府?這是為何?”
“因為柳文柏,爹瘋魔了,他要科舉就把我圈在府裡,又禁我的花消,我就不懂了,柳文柏考試跟我外出有什麼關係?我自在日子過了十幾年,也沒見咱們府裡,因為我的關係壞了名聲!”
“為什麼他要科舉,一切就變了?”
柳文瑞滿腹怨言。
宋氏抿了抿唇,神情複雜。
柳文柏那個奸生子要科舉,柳修重視不已,瘋顛似的整治她親生的兒子,她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
文瑞脾氣作風,百花遍地,狐朋狗友一堆,她私心下看不慣,隻是兒子大了,不聽話了……
要是,咳咳,柳修能借此管束,把文瑞教好了,也是件好事!
“文瑞啊,你爹他,他其實也是為了你好,文柏正在最關鍵的時候,咱們多遷就遷就他吧。”
宋氏好言好語的,隨便抓了個理由。
畢竟不能說——我建成你爹的作法,就是想關你禁閉,斷絕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的關係,看看你能不能學好?
多難聽啊。
還是用兄弟情做理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