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知道,父皇深愛母妃,相對太子和宮中其餘兄弟,父皇也偏愛他至極,年紀輕輕,他已經有了親王位,封地比幾個兄弟加起來都大,他也是唯一成年,還留在京城,不曾前往封地的藩王,朝廷裡,父皇默認他拉攏朝臣,擁有勢力。
而且,父皇會幫他拉攏勢力,就像如今,要把白侯的女兒指給他一樣。
父皇甚至默認他,可以‘小小的’針對太子,打壓承恩公派係。
他讓母妃在宮中,擁有‘皇後’的權利。
但是……
他不曾,最少目前沒有讓他和母妃,取代太子和皇後。
他沒有廢除宋皇後,另立母妃的打算。
他也不想廢掉太子,讓他成為大夏儲君。
父皇鐘意的繼承人,依然是蕭綽!!
如今,他給母妃和自己的厚愛,更像是彌補,因為沒法把最好的給他們,所以,便極儘溺愛和縱容。
燕王不甘心!!
母妃給他分析局麵,分析父皇心意,他旁敲側擊,確認母妃說的沒錯後,每一日,每一夜,他的心都像火燒,炙熱前行!!
不同父皇那樣‘天真’,覺得他的所作所為,他對太子和承恩公府的算計,都是‘小兒打鬨’,是‘奸臣挑撥’,母妃在後宮‘稱王稱霸’,打壓皇後,是‘真心愛他’,是‘花拳繡腿’,燕王太清楚,他和太子,母妃和皇後,早已是‘二者不能同存’的局麵了。
父皇希望兄友弟恭,希望妻妾和睦。
開玩笑嗎?
燕王係和太子黨,正宮派和貴妃係,再‘打’了那麼多年,死傷無數的情況下!
已是‘你死我活’!!
但如今,燕王不得不承認,目前的局麵對他很不利,近年來,太子不曉得是想通了什麼?性情越發沉穩,早年古怪脾氣,喜怒無常的個性改掉不少,行事也寬厚了,承恩公從邊關回來,宋家再不派子弟掌握兵權,父皇對未來‘外戚做大’的警惕驟然減少。
可是,宋家鎮守邊關五十多年,哪怕沒有兵符,哪怕不是邊將,那邊的將領,也依然是妥妥的東宮派係。
而他,母家乃是罪臣,毫無外家相助。
身邊的親信,大多是自己拉攏的小官兒和父皇賜下的妻妾之家,偏偏,前次,因貶側妃為妾之事,他落了個無情無義的名聲……
幾個嶽家,都對他冷薄了不少。
難啊!
太難了!!
“父皇,白侯不會嫌棄兒臣吧?”
“要不……算了吧!”
燕王歎聲,做小可憐狀。
到不是真的想拒絕白侯之女,那可是文人楚翹,得了這樣嶽父的信重和背書,能得天下文人之心呢。
燕王隻是怕白侯心中不願,想讓英武帝替他壓服勸住而已。
畢竟……
白侯慣來是個保皇派,中立黨,從不來歪向他和太子任何一邊兒,要是指婚後,白侯乾脆把心一橫,寧願放棄女兒,也不站到他這邊兒。
他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側妃的位置嗎?
燕王希望父皇能‘明示’白侯。
英武帝看了兒子一眼,眉頭微微擰起來,婚事都指了,飯喂到嘴邊,詢兒居然不能自已收服白侯?
還要他‘嚼碎’了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