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把身體藏在後院入口的羅馬柱後麵,看向兩三米開外的草坪。
那是?……王儲?
他們在乾什麼?
距離太遠,尤裡爾寬厚的背影又完全遮擋住嬌小的少女,讓以撒看不清槐蔭的麵容,隻能看到一雙玉白的手,和軟綿的聲音。
不可避免的,以撒的心臟重重一跳。
雖然槐蔭每天都會來和毛毛一起玩,但以撒從來都沒遇到過她。
一方麵是時間正好錯開,另一方麵是槐蔭的身邊總是圍著一大幫女傭,還有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粗獷的園丁。
以撒就是想上前也沒辦法。
不過他對此也不屑一顧。
他認為這幫人都是攀龍附鳳的人,為了往上爬不惜討好可惡狠毒的公爵千金。
以撒過長的黑色額發遮擋住陰鬱的眉眼,麵露嫌惡。
他才對這位嬌氣孱弱的蔭小姐沒興趣。
他遲早會把他的賣身契偷出來,離開公爵府。
隻是以撒這麼想著,眼神卻無法從那兩條雪白的小臂上移開,目光帶著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貪婪。
蒼白到有些病態的臉龐癡癡地注視著前方,搭在柱子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深沉的眸子像罩了一層漆黑的霧靄。
……他才對這種貴族嬌小姐沒興趣。
——
查理曼王宮,宴會廳。
打扮華麗精致的貴族男女圍在一位金發男人的周圍,諂媚地恭維著。
“索蘭殿下平安而歸,是萊雅塔所有子民都期盼萬分之事,達芙女神保佑您戰無不勝!”
“感謝您,布蘭多爾男爵。”
“索蘭殿下為萊雅塔征服了新的領土,您的光輝照耀著眾位子民。”
“感謝您的讚美,霍利斯侯爵。”
“今夜的月色是如此迷人,但依然不及索蘭殿下萬分之一,不知您是否有心上人了呢?”
“我想這不能過於急切,艾爾頓夫人。”
穿著白金色禮服的索蘭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
對麵棕發夫人的目的很是明顯,為了給艾爾頓家不學無術的小姐找個好歸宿。
子爵出身的艾爾頓夫人熬走了艾爾頓侯爵的兩任妻子,終於靠著肚子裡生下的孩子登上了艾爾頓侯爵第三任夫人的位置。
說來也神奇。
艾爾頓侯爵前兩任夫人的孩子要麼就是因為母親身體不好而在肚子裡就早早夭折,要麼就是無論用了什麼辦法都無法懷孕。
眼看著自己慢慢老去,麵對著空曠冷清的府邸,以及垂涎貪婪的遠族親戚,艾爾頓侯爵愈發惶恐家業無人繼承。
不過有傳聞說現在這位艾爾頓夫人的孩子並不是艾爾頓侯爵的,甚至當時還有報紙報道過此事。
隻不過這一期的報紙很快就被收回銷毀了。
據說是艾爾頓侯爵聽聞後大發雷霆,並揚言要撤回讚助報社的資金。
索蘭狹長的眼底泛起譏笑。
前兩任夫人都沒有生下孩子,怎麼就現在這位艾爾頓夫人的命這麼好呢?
殿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隱約能聽到“尤裡爾殿下”“蔭小姐”“漂亮”……的字眼。
索蘭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摩挲了幾下,幽深的眼底劃過一絲亮光,衝眾人點點頭
“皇兄到了,請恕我失陪。”
艾爾頓夫人還想繼續勸說,隻是還沒等她開口,索蘭已經大步走向了宴廳門口。
——
“王儲殿下和卡佩小姐真是般配啊!”
“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