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大夫,我家相公陪我來,就在門外等著呢。”
婦人對南妗笑,落在南妗眼中,也隻是強顏歡笑。
“您放心,三日後我讓相公送我來。”
娘子行動不便成這個樣子,相公能把人送到門口,為何不再多走幾步路,送到醫館內?
南妗壓下心中的不解,喚來一個夥計拿走藥方,給婦人抓好藥送回來,免得她行動不便又折騰。
婦人抓住拐杖的手爆起一根根青筋,手抖得厲害,連帶拐杖也搖搖晃晃。
南妗起身攙扶婦人,慢慢把她送到門口。
門口並沒有男子走過來。
南妗四處看,也看不出誰是。
想要問問婦人,可她突然問不出口。
“大姐,要不您在這邊坐一會兒,我去後院找個夥計把您送回家?”
“不了,不了,南妗大夫。”
婦人連忙擺手。
“方才我們來的路上,看到有剛出鍋的桂花糕。”
“我喜歡吃桂花糕,我相公肯定是去給我買了,他就喜歡悶聲不吭的給我驚喜。”
婦人低垂眉眼。
南妗點頭。
“好,您在這邊等一會兒,若是有事兒,叫醫館的夥計或者我,都可以,我先去忙了。”
“您忙,您忙。”
下午的病人比較少,南妗得空便會往門口的方向看。
一直到她下工的時辰,那位婦人的相公還沒來把人接走。
南妗悄悄問先前在門口的夥計。
“阿桑,那位大姐今日是怎麼來的?”
“一個男子送她來,還沒到門口就轉身走了。”
“走了?”
阿桑歪起一邊嘴角,眼睛斜睨南妗,像看傻子一樣,冷笑一聲。
“他又不看病,不走留在這裡作甚?”
這話說的,人家是夫妻,娘子的狀況差成這個樣子,做相公的不多加照顧,要來何用?
她也知道,天下的男子,並非人人都能做到毫無錯誤。
人家夫妻的事兒,她沒立場置喙。
南妗剛要往後院走,就聽到門口一道粗狂不耐的聲音。
“你怎麼還在這兒,老子不來,你不會爬回去?”
一個健壯的大漢大搖大擺站在婦人麵前,臉有些紅。
說完話打了一聲嗝,難聞的酒氣,瘋狂竄進醫館裡。
婦人顫著身子站起。
“相公,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這不是怕你找不到,走,我們回家。”
婦人兩手抓住大漢的胳膊,背對醫館門口,借助大漢的力量,慢慢吞吞挪動腳步。
南妗和阿桑看不到婦人的臉色。
眨眼功夫,靠近門口的夥計兩手一抓,把門合上,從外麵鎖住。
……
三日後,南妗一直在等待那位婦人。
到她下工的時辰,她還特意多等了半個時辰,婦人也沒有。
她找阿桑問過婦人的情況,阿桑愛答不理,也不知道對方的地址。
南妗已經察覺出醫館的人,對她態度的大轉變。
她仔細回顧在醫館的一個月,好像沒有任何地方得罪他們吧,他們怎麼突然變得這般?
罷了,不想那麼多了。
她又不是金山銀山,哪裡能讓人人都喜歡。
連續忙活一個月,金東家放南妗休沐三日。
三日不用到鎮上來,得去多買些東西。
薛瑩會走路之後,很喜歡自己走,雖然走得慢,南妗和薛言也有耐心。
南妗和薛言走在兩邊,薛瑩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