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把玉佩收好。
想了想,還是先不存錢了。
醫館開起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她還得去醫館看看,和薛禮分開走。
薛禮看南妗拐過另一條巷子,沒了蹤影,迫不及待返回錢莊,用二十兩銀子贖回玉佩。
對麵巷子裡,兩個男子看南妗離開的方向。
“公子,屬下盯她有一段時間了,並無異樣。”
“看來她說的是真話,她真的不知道夫人的行蹤。”
男子輕歎,“罷了,留下一個人,暗中保護她,不許讓她發現。”
……
醫館的一切都準備好,到了日期,南妗和翟東家一起開門。
開業的前三天,南妗免費給人看病。
不少病人在外排隊,葉尋和薛禮也來幫忙。
痊愈的木婆婆找上門,提出想留在這裡。
她和南妗的關係好,南妗離開之後,金東家遷怒木婆婆,每日挑刺。
南妗知道木婆婆是受自己牽連,直接答應木婆婆。
醫館夥計分工明確,逐漸走上正軌。
薛禮每日累死累活,收到工錢之後,也沒剛開始的興奮,反而越來越迷茫。
三爺拋給薛禮一壺酒。
“每次發工錢,你小子都是最激動的一個,今日怎麼了?”
薛禮悶悶地喝一口酒。
“三爺,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
“阿爺阿奶走了,爹娘走了,隻有我和幾個兄弟姐妹相依為命。”
“我身為大哥,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卻沒本事。”
三爺用酒壺跟薛禮的碰一下。
“你這小子,心事重,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
“說實話,我年輕的時候,還沿街乞討。”
“我沒兄弟姐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反正我就覺得,好死不如賴活。”
“如果不是後來遇到洪爺,我現在可能還是個乞丐,也可能早就凍死在哪個冬天。”
薛禮又喝下一口酒,喉嚨火辣辣。
“三爺,你年輕的時候,跟洪爺做的什麼營生?”
“什麼都做。”
三爺靠在成堆的貨物上,眺望水上的船隻。
“給賭場當過打手,給大戶人家當過護院,也給人押過鏢。”
“押鏢?”
“你小子可彆羨慕。”
“我們不是正經鏢師,打頭陣開路的。”
“遇到山匪,就是衝出去送死的那一群。”
“後來,兩條胳膊都差點廢了,打不動了,也就不乾打打殺殺的事兒。”
“我跟洪爺開始跑碼頭,那會兒身邊隻剩下不到十個弟兄。”
三爺一條胳膊箍緊薛禮,粗狂地笑。
“你看看如今,百號人,包括你。”
三爺義氣,對他們這些小工也好,薛禮忍不住問。
“三爺,您這邊有沒有什麼來錢更快更多的營生?”
三爺鬆開薛禮,上下打量。
“瘦了點。”
“啊?”
“你往水上看。”
“跑船的,都是跟天災鬥,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場大風大浪,人就沒了。”
“不少人跟我說想要跑船,我都隻答應一個頂我倆的漢子。”
“水上營生,就是你說的來錢快。”
“三爺,您讓我試試吧。”
薛禮不怕大風大浪。
“你家裡不是有兩個娃娃要養,這可不行。”
“三爺,您先讓我試試,要是一趟下來,您覺得我不行,我絕對不會再提。”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