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身子能恢複成這樣,已經是想都不敢想,你這孩子,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太後握起南妗的手,一下一下的輕輕拍一拍。
“慢慢來,哀家不著急。”
“幾個月不成,可以一年,一年不成,可以兩年,總會痊愈。”
“哀家相信你。”
“南妗多謝太後娘娘的信任。”
“幾個月過去,你跟哀家還是這般客氣。”
太後無奈搖頭笑。
“哀家瞧今日天氣不錯,你要不跟幾位公主去花園賞賞花?”
幾位公主等會兒會過來請安。
南妗想在她們來到之前出宮,婉拒了太後娘娘的邀請。
太後娘娘也沒勉強她,讓嬤嬤把她送出去。
南妗要出城的事兒,沒跟任何人說,背上小背簍,說走就走。
她摘下帷帽接受盤查,城門口的官兵和排隊百姓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小哥,我……可以出去了吧?”
“可以可以,姑娘請。”
白色帷帽和一頭發色融為一體。
南妗憑借兒時記憶,出城之後往南邊走。
南邊有幾座山,當年可是長了不少草藥。
山腳下有十幾個村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民的日子,倒也還算過得去。
南妗打算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走過去,遇到有需要的村民,會停下來幫他們診治。
十幾個村子,竟記錄下不下百名病人,每一位的病情,大同小異。
“怎麼一開始都是心中鬱結,日不能寐夜不能眠,接著便是情緒不佳,暴躁,全身無力,最後全身疼痛,生死難熬?”
南妗拿著厚厚的醫案,邊看邊往山上走。
她已經給所有病人都瞧過,也留下了藥,這幾日上山找草藥,背簍裝滿就回去。
原本崎嶇的山路,被人走出平坦的小道。
南妗步伐沉穩,沒注意腳下的路。
一腳踩上什麼東西,聽得一聲細弱蚊蠅的悶哼。
定眼一看,是個人。
她踩到人家的手了,袖子上有一道沾泥的腳印。
南妗連忙把背簍取下來,醫案放進背簍裡,再拿出小藥箱。
“喂,您醒醒。”
南妗單膝跪在對方麵前。
枯亂的頭發遮住臉,上麵還沾有幾片發黃的葉子。
身上的衣裳都是補丁,大大小小。
南妗撥開對方的頭發,設防的警惕受到強烈的衝擊。
婦人的半張臉已被燒痕取代,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南妗把人翻過去,平躺在地上,露出另外半張臉。
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眉骨蜿蜒到下顎。
看痕跡,已經有些年頭了,依舊觸目驚心。
南妗趕緊給人把脈。
氣息微弱,情況不妙。
按照婦人的情況,先給她簡單處理,又用藥施針,忙完這些,已經是半個多時辰後。
山上悶熱,南妗擦擦額頭上的汗,突然目光一凜。
“誰,出來!”
附近有人,她竟然沒發現。
也不知對方是早就在此處,擅長隱藏氣息,還是她給婦人醫治的時候過於入迷,沒留意到周圍。
“誰,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動手了啊!”
南妗已經確定對方的藏身方向,手悄悄搭在腰間的扇子。
隻要按下扇子內所藏暗器,對方就會中招。
“這個東西帶毒,你可得好好想想。”
扇子指向對方的位置,指腹貼在暗器開關上,南妗欲要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