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蹲在隱秘之地,悄悄觀察。
月光下人影晃動,他們往小院的方向去了。
那位夫人都病成那樣了,如果沒有得到很好醫治,估計熬不過今年。
她是今日才來給夫人醫治,什麼人這麼快得到消息,想要對她動手?
南妗悄悄跟上去。
“你們……你們想要乾什麼?”
屋內顫音,是那位夫人。
“夫人。”
“你們不要傷害夫人,要殺就殺我。”
“靈芝,你快走,你快走!”
“夫人,奴婢不會丟下您。”
“今日,你們倆都走不了。”
靈芝撲到夫人身上,緊緊抱住她,用後背迎接刀光劍影。
血濺四方的場麵沒來,兩聲悶哼,地麵抖三抖。
“夫人,是我。”
南妗用毒針把人毒暈,三日後才會醒來。
“大夫,您怎麼回來了?”
劫後餘生的兩個人熱淚盈眶。
“碰巧,先彆說這麼多了,先跟我走。”
“他倆醒來,依舊會對我們趕儘殺絕,我們不能連累你。”
“他們會睡上三日,足夠我們安全離開。”
南妗帶兩人往鎮子的反方向走,繞過另一個鎮子,再完全離開兩個鎮子的範圍,天已經大亮。
夫人的臉色又開始難看起來。
南妗從空間裡拿出小零食給她倆墊墊肚子,又給夫人服下藥,藏在灌木叢裡,等夫人緩過來。
“大夫,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您。”
“夫人,我選擇出手幫你,便是已經想好這些問題,你不用擔心。”
“接下來,二位可想好要去何處?”
“我們……我們隻有那個小院作為容身之所。”
“你們家中親人呢?”
“不……不在了。”
“我會把二位送遠些,他們找不到,二位今後便可好好過日子。”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兩天時間,她們也才跨過一個大的郡縣。
南妗給她們留下足夠的藥和一些銀子。
“大夫,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敢問……敢問您芳名?”
“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報答。”
“報答就不必了,我叫南妗,有緣再見。”
南妗揮揮手,步伐輕快地離開。
屋內的夫人怔坐好一會兒,突然跌跌撞撞跑出去。
到院門口時,硬生生止住腳步,釘在原地,不敢再追。
“夫人,您怎麼了?”
靈芝跑出來扶住夫人下墜的身子。
夫人一眨眼,淚珠滾落,視線恢複片刻清明。
“靈芝,你聽到了嗎?”
“南妗,她說她叫南妗,南妗……”
……
南妗回到京城,已經是第十日。
醫館的夥計說,葉尋他們天天來找她。
她找個夥計給薛禮傳口信,說她已經回到京城。
她幾次讓川雲離開,川雲都不肯,那就留下來幫她跑腿吧。
於是又讓川雲給景霄傳信。
葉尋嘛,不在顧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算了,不吹響骨哨了。
萬一他有事兒在忙,一吹就回來,反而耽誤。
家裡還有個老小孩,南妗得回去看看。
一開門,人不在家。
鍋裡一碗南瓜粥,兩個包子還冒熱氣呢,滲出一點點汁,應該是肉包。
地上一層層交疊的兩個字,“給你”,是用燒過的木柴所寫。
“這小老太,還會寫字呢。”
南妗把包子拿出來,一口啃下去,肉香四溢,感覺心裡都充實了。
吃完包子喝完粥,老太太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