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什麼？”
說話的是巫師。
陳諾想了想，緩緩伸出手來。
他的手裡，兩根手指捏著一片大約碗口大的東西。
厚度大約是一本雜誌的程度，硬硬的，顏色呈現出灰黑色，但是上麵似乎還有某種紋路。
巫師接過來在手裡捏了捏，就皺眉道“是鱗片。”
然後湊到鼻子前咻了一下後，巫師就臉色微微一變“是蛇，很濃重的腥氣。”
所有人臉色都是下意識的一變。
其實……蛇倒也未必可怕。
在場的都是異能者，如果說是打的話……誰也不會怕一條蛇。
何況幾個掌控者在場……如果隻是自然界的生物。
彆說是蛇了，就算是麵對一條霸王龍……
對於掌控者來說，也絕不會害怕。
唯一需要考慮的，恐怕隻是，霸王龍的肉，燒烤的話是放孜然好吃，還是放辣椒好吃……
但人類的天性，談蛇色變，並不是出於戰力的考慮，而是一種生物屬性上天然的厭惡。
巫師吸了口氣“碗口大的鱗片……這麼估算的話，這條蛇至少有三四米粗。”
陳諾點了點頭，低聲道“所以我剛才就覺得很奇怪……
如果是大型的野生動物在這裡激戰廝殺的話……可是我剛才看了一下地麵，並沒有野獸的腳印。
這裡很潮濕，森林裡的地麵泥土都比較柔軟，如果是大型動物的話，應該留下腳印才對。
我還以為是我觀察的不夠仔細，但是爬到樹上後，居高臨下，我才確定了，這裡確實沒有腳印。”
太陽之子皺眉道“沒有腳印……所以……打架廝殺的雙方，都是蛇？是兩條巨蛇在打架？”
陳諾道“我開始也這麼以為，但是我找到了這個玩意兒。”
陳諾緩緩的又伸出了另外一隻手。
這次手裡捏著的，是一種角質，類似於某種堅硬的皮膚組織。
一般來說，蜥蜴或者鱷魚這種生物的外皮上會有這種呈現，堅韌而牢固，而且厚實。
“某種爬行動物？”巫師接過來看了看，又嗅了嗅。
“不。”陳諾指著自己剛才爬過的那棵大樹“我在上麵的樹枝上，發現了一些痕跡。
是堅硬的東西，刮破樹枝的痕跡。
我大概觀察了一下位置和比例，應該是某種會飛的生物，停息在樹枝上的時候，爪子鉤在樹枝上留下的印記。”
頓了頓，陳諾繼續道“而且，這種會飛的玩意兒，應該體積比蛇要小很多……但是數量很多！”
隨後陳諾皺眉道“從現場的痕跡看來，那條大蛇是被一群會飛的生物圍攻了。
但是從遠處森林的痕跡看的話，大蛇在這裡激戰後，應該是負傷逃離，所以它所過的地方就像壓路機一樣，一路碾壓離開，所過的地方，植物和樹木都被它所過碾壓的痕跡……
但是讓我疑惑的是，這麼激烈的戰鬥，地上我看到了不少血跡，已經滲到了泥土裡。
但是，我沒看到任何屍體……那些圍攻大蛇的東西，會飛，而且是成群結隊的。
按理說這種激烈的戰鬥，難道個體比較小的攻擊者，一個都沒有傷亡麼？”
“也許是被蛇吃了？”太陽之子撇撇嘴。
“大蛇應該是戰鬥中負傷逃跑的，那個時候不會有時間停下來進食。”巫師沒好氣的看了看這個老頭子。
太陽之子繼續問道“可能是被森林裡的某種食腐的生物給拖走當晚餐了？”
陳諾不說話，隻是皺眉看著這片破碎的區域，思索了一下，緩緩搖頭“這裡地麵上殘留了很多斷裂的植物留下的汁液，還有血跡。
按理說，我們之前都看到過，這種情況會吸引來這個地方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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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卻連蟲子都沒看到。
所以……我懷疑，那條蛇很厲害，它的氣味會驅逐附近的生物不敢靠近。
所以它在空氣裡留下的濃烈的腥氣，讓周圍的生物不敢靠近，所以就連會被血液和植物汁液吸引的那些怪蟲，都沒有靠近這裡。
所以，不會是什麼食腐的生物把屍體拖走了。”
太陽之子苦笑道“總不能……是圍攻大蛇的，那個會飛的生物……它們自己會打掃戰場，拖走同伴的屍體吧？”
“為什麼不會？”，巫師冷冷道“這並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自然界裡就有這種罕見的例子，某些特殊的生物，會在廝殺後，把同伴的屍體帶走。”
說著，巫師問陳諾“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襲擊了那條大蛇？會飛的生物？具體點，你認為是什麼？”
陳諾認真道“首先，我可以確定，不是禽類！”
頓了頓，陳諾麵色很認真“因為我們在這裡，沒有看到一片羽毛！
就算它們會拖走死亡的同類的屍體，但是總不可能聰明到能把戰場上散落的羽毛都打掃乾淨吧！”
太陽之子繼續問道“沒有羽毛？你剛才不是說是會飛的生物麼？”
陳諾看了這個老家夥一眼“如果你平時少睡點女人，少喝點酒，稍微多看點書，哪怕是看看國家地理雜誌這種電視節目，你就應該知道，會飛的動物，並不一定隻有身上長羽毛的禽類。”
老頭子終於還算是沒蠢到家，眼珠子轉了轉，就道“我想到了一種東西……
蝙蝠！”
諾蘭插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陳諾撿回來的這個角質皮層，看著也可能是某種蜥蜴類的玩意兒。
自然界裡有些蜥蜴也是會飛的，嗯，準確的說，不是會飛，而是四肢下長出了肉膜，可以短距離的滑行。”
鹿細細一直聽著他們在交談，此刻忽然笑了出來，道“我倒是想起一個東西。
長的像蜥蜴，但是又有翅膀會飛。
不過……體積可能沒有這麼小。
嗯，我說的是龍。
你們西方神話傳說裡的那種龍。”
陳諾也笑了，搖頭道“你說的很有意思，不過……從我在樹枝上看到了爪子留下的刮痕判斷，這種攻擊大蛇的生物，體積應該不會太大，所以……龍肯定是沒可能了。
而且……西方神話裡，龍也不是群居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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