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裁判弟子一襲青衫,神色肅然,待宣布完比試結果後,微微抬眸,朗聲道“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明日將角逐出外門大比的前三名。”
其聲如鐘,清晰地傳至在場眾人耳中。
此時,觀戰的人群仿若潮水緩緩退去。眾人一邊走著,一邊熱切地討論著。
“你覺得第三名會是誰啊?”一人好奇地問道。
“肯定是徐師兄啊,練氣期和築基期都不是在一個層麵的,能比嗎?”另一人篤定地回應。
“誒,我覺得陸師姐也有一拚的機會。”又有人提出不同看法。
謝淮舟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那一抹熟悉的背影,直至周圍人漸漸稀少。他終是不再猶豫,快步追了上去。
“妧……陸師姐。”他在舌尖將那個名字打了個轉,咽下了直呼其名的衝動。
陸妧清身著一襲淡藍色羅裙,身姿婀娜,聽見他的聲音,立馬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輕聲道“何事?”
稍作停頓後,又補上一句“謝師弟。”
謝淮舟微微仰頭,看著她,輕聲說道“你明日比試儘力而為便好,彆受傷了。”
陸妧清對上他那認真的目光,嘴角輕輕上揚,輕笑一聲。她心中想著,不管是為了自己多年的修煉所求,還是為了眼前之人,這個內門她是一定要進的。
於是輕聲說道“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謝淮舟被她的笑容感染,原本因許久未見而生出的緊張漸漸消散,心中湧起想與她多聊幾句的渴望。
就在這時,周祈年一襲白衣勝雪,手持折扇,從一旁快步走來,插進二人之間,笑道“我相信陸師姐明日定能進入內門。”
謝淮舟麵色一僵,雙眸如星卻透著絲絲寒意,直直地看向周祈年。微風輕輕拂過,撩起他額前的幾縷發絲,卻未能吹散他此刻心頭湧起的不悅。
“借你吉言。”陸妧清神色冷淡,宛如冬日寒潭之水,眼眸中似有薄霜。她微微抬眸,目光掃向周祈年,那眼神仿若能看穿一切虛妄。
周祈年臉色溫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恰似春日暖陽,暖而不灼。
他一襲白衣,衣袂翩翩,手中折扇輕搖,扇麵上繪著的山水也隨著他的動作流動起來。
“陸師姐定能在明日比試中大放異彩,我等皆拭目以待。”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謝淮舟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心中似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灼燒。他薄唇輕抿,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陸妧清,那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與一絲難以察覺的獨占欲。
陸妧清仿若未覺,依舊神色清冷,如遺世獨立的仙子,讓人難以靠近卻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下,給三人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可氣氛卻在微妙之中透著幾分劍拔弩張。
陸妧清微微蹙眉,敏銳地感受到了空氣中那一絲絲微妙且不對勁的氣氛。她如星子般的眼眸輕輕掃過那兩人,隨後轉身離開。
周祈年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開口道“有些人修煉都十分困難就彆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幾分嘲諷之意。手中折扇輕搖,卻難掩那一身的傲然之氣。
謝淮舟怒目而視,眼中似有火焰燃燒,雙手緊握成拳,冷聲道“可惜有些人連癩蛤蟆都不如,不是嗎?”
言罷,他衣袂一揮,決然轉身離開。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似是宣泄著他心中的怒火。
周祈年麵上看似毫無變化,依舊維持著那副溫和的模樣,可實則內心已經怒火中燒。
他手中的折扇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微微泛白。
心中暗忖此人竟敢如此羞辱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