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帶著陸家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呢。
以那黑袍男子的實力除非把陸家人帶到宗門裡麵不然在什麼地方都一樣。
還不如就按照上一世的發展,至少在她掌握之中,在已知的情況下,去尋找突破口,而且她還有個返虛期的師尊不是嗎?
陸雲閒手持護符,全力施為,終是打破了那結界。
結界破碎之時,陸雲閒不敢耽擱,趕忙引領著陸家人迅速撤離。
他施展靈力,帶著眾人疾風般遠離這危險之地,直至一處安全的山穀,才將眾人安置妥當。
安置好眾人後,陸雲閒心係陸妧清,不及片刻休息,便又馬不停蹄地往陸家趕去。
陸家此時已化作一片廢墟,斷壁殘垣間煙塵彌漫。
陸妧清孤身而立,她的身影在這片狼藉中顯得那般單薄卻又堅韌。
她已用儘了所有能使用的法器,那些曾經伴隨她征戰的寶物,如今或破碎散落,或靈力耗儘,黯淡無光地躺在廢墟之中。
丹藥也被她一一服下,可每一次恢複的靈力都在與黑袍男子的激烈對抗中迅速消耗殆儘。
此刻的她,渾身浴血,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浸透了衣衫,順著衣角滴落在地,彙聚成一灘殷紅。
她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狼狽至極,卻依然倔強地站在廢墟中央。
她緩緩抬頭,望向空中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此時也傷勢不輕,他的黑袍多處破損,露出的肌膚上有一道道劍痕,鮮血滲出,將黑袍染得更黑。
他的氣息有些紊亂,顯然在與陸妧清的激戰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陸妧清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大聲道“金丹大圓滿被築基中期打成這樣,菜就多練!”
她的聲音在這片廢墟上空回蕩,狠狠砸在黑袍男子的心上。
黑袍男子聽聞此言,頓時怒火中燒。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開始瘋狂地聚集靈力,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擠壓,變得無比凝重。
狂風在他身邊呼嘯而起,卷帶著碎石和煙塵,圍繞著他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每一寸肌肉都因用力而緊繃,靈力如洶湧澎湃的黑色怒濤般在他體內奔騰咆哮,向著雙手彙聚。
他要給予陸妧清致命的打擊,讓她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陸妧清看著黑袍男子的舉動,在黑袍男子看不見的角度,她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恐懼,隻有陰謀得逞的快意,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狸,正看著獵物一步步走進自己設下的陷阱。
隻要黑袍男子出手,她就立馬把她師尊搖過來,她受這麼重的傷隻是為了讓她自己扛不住這一擊。
要演戲不演真一點,怎麼能躲過這天道的法眼呢?
她剛剛在與黑袍男子對打時就感受到自己的靈力比其他時候消耗的快,就像有另一股力量,在偷偷抽取她的靈力一般。
想讓她死在黑袍男子手中?那她偏偏就不死。
陸妧清目光凝重地看著那不斷擴大、仿若吞天噬地的黑色漩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狂暴靈力。
此時,她藏於袖中的手已緊緊握住宗門令牌,那令牌散發著微微的涼意。
她的手心已滿是汗水,卻絲毫不敢放鬆,時刻準備著捏碎令牌向顧逾白求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毅然擋在了陸妧清的身前。
隻見那身影手中持劍,朝著黑袍男子發出的黑色漩渦法器狠狠攻去。
劍法相交之處,光芒爆射,靈力四溢,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衝擊力讓周圍的廢墟再次劇烈顫抖。
“謝淮舟!”
陸妧清不禁失聲驚呼。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懊悔,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獨自應對這一切,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還是把謝淮舟牽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