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中心地帶。
蘇鳶拖拽著行李箱,步入了外公遺留給她的獨棟彆墅。
一踏入客廳,迎麵便是撲鼻的塵埃味。
家具皆覆上了白色的遮塵布,上麵堆積著一層薄薄的灰,這裡顯然已近十年無人問津。
她的眼光落在客廳牆上掛著的一張舊照,照片裡是幼年的她與外公外婆和母親的合影,不禁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母親在她三歲時因病離世,給她留下巨額遺產,卻規定必須等到她年滿二十歲方能繼承。
父親在母親逝去僅三個月後便另娶他人,並將她送往外祖父母家中。
直至外公辭世,外婆身體每況愈下,她才被接回家中。
如今,她已滿二十,父親與繼母竟想強迫她嫁入豪門,對象是個智力有缺陷的少爺,意圖借此侵吞母親留下的遺產。
她拒絕了這個安排,換來的卻是被逐出家門的威脅。
於是,她隻好暫居回到這位於黃金地段卻略顯破舊的彆墅。
然而,這裡看起來根本不像能住人的樣子。
蘇鳶隻好請來清潔工幫忙打掃,並外出購置生活必需品。
等她回來時,這房子才勉強有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她在屋內轉悠了一圈,大致還算滿意。
隻是瞥見後院那片乾枯的小魚塘,眉頭不禁蹙起。
外公生前最愛這片小天地,就這樣荒廢了實在可惜。
思索片刻,她想起附近的花鳥市場,便驅車前往,滿載著碎石和魚苗歸來。
費力地將多半車石頭傾倒入魚塘底部,累得滿頭大汗。
正當她準備接水管灌水時,卻驚愕地發現池中的石頭不知所蹤!
蘇鳶愣住了,揉了揉眼睛,池底依然空空如也。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她投放的石頭哪裡去了?
難道被池塘吞噬了不成?
不信邪的她,望著車裡剩餘的石頭,咬緊牙關繼續倒。
這次,她邊倒邊緊緊盯著池底。
石頭並非完全消失,隻是……似乎減少了?
真奇怪。
“難不成這池子還會吃石頭不成?”
蘇鳶嘀咕著,決定再出去拉幾車石頭回來,非要看看這池子究竟能吃多少。
而此時此刻,在另一片時空裡——
“陛下,還是乖乖投降吧,即使淪為亡國奴,總比丟掉性命強!哈哈哈!”
京城之外,大軍壓境,護城河邊已整裝待發,黑壓壓一片。
領頭的大漢放肆大笑“隻要你識時務,立刻開城投降,跪著從我胯下爬過,我可以封你個長平侯,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城牆上方,大魏新帝蕭言珩緊握雙拳,戰甲上血跡斑斑,英俊的臉龐亦是傷痕累累。
聽著下方叛軍的囂張挑釁,他深吸口氣,渾身散發著幾乎凝實的殺氣!
“陛下……”
隨他一同守城的老將軍淚水縱橫“章龍率領著三十萬叛軍已兵臨城下,我們抵擋不住了。陛下,不如您先逃吧!南靖未失,您仍有機會重奪皇位……”
蕭言珩手背青筋畢露,聲音沙啞“百姓都轉移了嗎?”
老將軍抽泣道“老弱婦孺已送走,但年輕的男子都不願離去,說寧願死也不做亡國奴。”
“好……不愧是大魏的錚錚鐵骨。”
蕭言珩眼中滿是血絲“百姓不願離去,作為他們的陛下,朕又怎能做那無根之木,隨風飄蕩?”
“天子守國,帝王隕社稷,即便赴死,吾亦要昂首挺胸,馬革裹屍還!”
大魏江山,在他這一脈已曆四百年風雨,祖上曾是統一天下的英豪,奈何自他曾祖父、祖父、父親至兄長,皆沉迷酒色,帝業至他手中,僅餘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