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她的丈夫，總不能就這麼看她被叮得遍體鱗傷。
沈妍見他言之鑿鑿，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淩葉凡見她愣愣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拾起地上放著的木盆疊在自己的盆上。
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等沈妍跟上，而後反手握住她細瘦的手腕。
沈妍的心砰砰亂跳，勉強忍著彆扭，任由淩葉凡領著走向棚子。
這一次，淩葉凡並未像之前那樣健步如飛。
甚至為了避免她跌倒，特地放慢步伐配合她。
可小姑娘不知在琢磨什麼，走得比蝸牛還慢。
淩葉凡倒是有足夠的耐心，悠哉遊哉地陪在旁邊。
沈妍咬著下唇，猶豫了好一陣，才輕聲道“其實我還知道一個方子，用山裡常見的幾種草藥熬水，噴在身上或屋內，大概七八小時蚊蟲都不敢靠近。”
“這你都懂？”淩葉凡略感詫異。
見他並未反感草藥的話題，沈妍得意地點著頭，“沒錯！在這方麵我自認有點小天分。”
“這麼說，你之前的收入和票證都是靠賣草藥得來的？”淩葉凡挑眉問道，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當然！我早知道自己不是沈家親骨肉，怎會從沈家拿那麼多錢呢。”沈妍認真地點頭，語氣坦誠。
淩葉凡眼神一沉，複雜的情緒在他望向身旁少女的瞬間流露。
沈妍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不信？京市裡沈家曆來是醫藥世家，而且爺爺在去世前教了我不少東西。”
儘管那位老一輩有著重男輕女嚴重的思想，堅持技藝傳男也不傳女，可如今中醫卻被批為封建殘餘。
他那位心愛的大孫子，寧願餓著也不學中醫，對草藥更是不屑一顧。
後來沈老爺子病重，生怕沈家數百年的醫術斷送在自己手裡，死後無法麵對列祖列宗，所以這才將所有知識傳授給了她。
事實上，上輩子這時她也同樣對中醫不屑一顧。
沈父、沈母為逼她學醫，甚至差點將她打死。
每次學習稍有差池，等待她的就是一頓痛打。
若非沈家有著特效傷藥，她的皮膚怕是早已遍體鱗傷。
但她確實在醫學上有非凡的天賦，短短三年便掌握了沈家百年醫術的精髓。
“那你之前好像是工農兵的大學裡的學生？”淩葉凡微蹙眉頭，淡淡詢問。
沈妍驚訝地望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十九歲，有人來找你配藥治病，沒有一個工農兵的大學醫學專業的背景，不可能賺那麼多。”淩葉凡條分縷析。
沈妍連忙點頭，眼裡閃爍著敬佩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