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彆急著動手,你說那鋪子之前是張世良的,對吧?
那人我熟,我先過去打探打探消息。”
範文軒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張世良始料不及。
這昨天才把錢交給孟錦夏,今天就有人上門。
莫不是對麵已經開始籌劃美言之事了?
一想到之前受難之時,這些人趨之若鶩的模樣,張世良頓時端出一副生人勿進之樣。
“喲,什麼風把範公子吹來了,早知你要來,我合該準備禮物親自拜訪,又怎勞公子長途跋涉的過來?”
範文軒是個聰明的,怎麼不知這話中的陰陽怪氣。
他輕笑一聲,連連做揖,“說笑了,說笑了,張兄這麼說當真是說笑了。
張兄日理萬機,前些日子又被瑣事纏身,合該,我親自上門拜訪才是。
可惜前段時間,我也一直忙著生意,沒空過來,這不眼下空閒,這才眼巴巴的來見,就不知張兄是否生我氣了?”
“生氣,哼,我哪敢生你的氣。範大公子可是生意人,父親在朝堂得勢,你這生意也做的風生水起,那是我這落魄之人可比得上的。
你若能來看我,那是你看得起我,你若不能來,我們也沒辦法逼著不是。”
“誒,話不是這麼說的,張兄,你可彆忘了,以前我都是在你手下吃香的喝辣的。
都說這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再怎麼著?也不會忘了我們的兄弟情呀。
來,你看看,好東西我都給你備著呢。”
說著,範文軒遞上來了兩個酒壇。
張世良見著,那是眼都亮了。
範文軒賣貢酒之事,他可是清清楚楚。
還富貴的那些日子,他甚至想過把這生意攬在自己手下。
可惜父親強烈不許,沒辦法,他隻能遠遠觀望。
不過生意雖沒做,可酒卻沒少喝,如今落魄,他饞這口已經好久了,眼下再見著酒,就算是有氣也沒辦法發了。
“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也知道小弟,你近期辛苦了,所以也不怪你什麼了,不過你今日匆匆而來,應該不隻是送酒那麼簡單吧,有什麼事兒明說吧,說不定我以後得勢還能幫你幾把?”
日後得勢,恐怕日後都不一定幫得上什麼忙吧。
範文軒心裡默念著,卻還是不忘恭敬的開口,“沒那麼嚴重,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張兄是否賣過鋪子,那鋪子賣給誰了?”
神經一下子緊繃,張世良嘴角笑都僵住了。
鋪子這麼快就出問題了?得虧當初他放手的早,否則攤上麻煩,不少塊肉都快脫層皮。
餘光打量著範文軒,察覺到對方的急切,張世良心頭不由打鼓。
這人,莫不是要他背上這鋪子的黑鍋吧?
要是把那人供出來,那人反咬他一口,豈不是所有事兒都得自己承擔?
思來想去,張世良故作一副為難樣,“哎呦,你看看我這腦袋,怎麼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就想不起來了呢?
唉,你也彆怪我,實在是近日的事情太多,我忙的上氣不接下氣,才這般。
這一時半會兒怕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呢,這樣吧,你且先回去等著,等我找到了房契,立馬過來找你。”
客套兩句將人帶了出去,張世良二話不說叫來了小廝,“去,把房契燒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彆人找到這玩意兒。”
“可是這是憑證,燒了恐怕……”
“什麼憑證不憑證的,今日的憑證恐怕是來日的刀,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快點燒!”
火焰很快蔓延至張家上空,張世良默默看著,嘴角勾上了笑。
“哼,想找我麻煩,隻要這玩意兒你找不到,你這輩子也彆想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