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被打破。
孟錦夏迅速的推開顧衍州,直到吸滿一口氣後,她才開口。
“我真的聽不懂。
我不知道攝政王到底想的是什麼,我隻知道我這輩子隻想離開張家,回到孟家。
如今我已經離開張家那個吃人的地盤了,眼下隻想著回去,至於接下來的日子如何,那便得過且過吧。”
“所以說,你要搬回孟家?”
“不然呢,難道還在你的府上打擾?”
顧衍州臉上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喜悅,原來不是為了躲避他。
轉眼間,喜悅又變成沉默。
雖然不是為了躲避他,可回去跟躲避他又有什麼區彆?
沉默許久後,他靠在椅子上,慵懶的雙手抱在胸前,“回去固然好,可你莫不是忘了?你和皇帝還有著交易,公主的姻緣你不斬了?”
孟錦夏一時愣住,轉瞬又反應過來,“那又如何?在孟家同樣能。”
“如果本王是你,本王就絕對不回孟家,而是立刻收拾行李回到王府。再選個良辰吉日去一趟公主府。
皇帝幫了你的忙,你該有所表示才是。更何況那人聰慧,倘若跳出這場局來,發現端倪,從你我兩家下手。
你覺得分隔兩處的我們,可否能度過這明槍暗箭?
可莫要辛辛苦苦回家,最後落的個家破人亡,才是。”
這下換孟錦夏沉默了。
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孟家並沒脫離苦難。
雖然上一世大半的苦難,都是張世良給予的,可真正讓孟家走向滅亡的,是皇帝不辯忠奸。
雖然朝堂上倒了一個張世良,可範文軒還在。
隻要這些奸人不出,孟家就不可能太平。
更何況皇帝還多疑。
正如顧衍州所說,眼下事發突然,對方可能沒有反應過來。
可若是真懷疑到他們頭上,說不定上麵直接出手都不一定。
如此說來,想要保住孟家,還要借助更強的勢力才行。
整個朝堂除了父親之外,也就隻有……
目光再次落到顧衍州身上,此刻孟錦夏眸裡換了神色。
顧衍州不知孟錦夏在想什麼,可他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甘和倔強。
“還是那句老話,合作繼續,你要留還是要走,全憑自己決定!”
孟錦夏不知自己是何時出茶館的,隻知道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慶安侯府。
拍了拍略微疲憊的臉,孟錦夏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
到底是以後的事兒,現在先把今日過好。
深吸一口氣,她笑著跑進府裡。
府中一大家子已經等著了,見著孟錦夏回來,那是笑的笑,哭的哭,沒一會兒,便是歡聚一堂的喜樂場麵。
而相比起這邊的歡喜,另一邊牢房則生冷得多。
牢房,凳子上,張世良已經昏死過去。
剛打了五十大板,害怕出人命,侍衛紛紛緩了緩,就在他們再次拿起板子時,一雙大手率先壓在了板子上。
抬頭對上的是顧衍州深不見底的眸,眾人紛紛低下頭。
“退下吧,接下來的板子,本王來。”
侍衛麵麵相覷,滿是震驚,“這點小事就不難為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