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真相已然明顯。
顯然範文軒是在為皇帝做事。
也難怪皇帝最後要保下他的命,合著他們竟有這麼大的秘密。
天經怒極拍桌,“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天下君王,哪有蕭淩月那樣,國庫空虛,竟想著這般旁門左道填補。
此方法,確實能拿到不錯的收益,可是要是讓邊境知曉我國靠這些支撐國庫,恐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真不知這蕭淩月到底是怎麼坐上皇位的,就這般德不配位之人根本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
“天經,慎言!”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叫我慎言,那人到底是怎麼坐上皇位的?將軍,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
除開做乞丐的那段,他和顧衍州算是自小跟在皇帝蕭淩月身邊的。
那時候的皇帝還隻是太子,因身旁兄弟才能皆高於他,他常常自怨自艾。
也是顧衍州在他身邊出謀劃策,這才讓其在先皇麵前有展示頭角的機會。
後來先皇得病,九子奪嫡鬨的是沸沸揚揚,也是顧衍州讓蕭淩月細心等待,坐收漁翁之利。
可等到花真的落在蕭淩月頭上時,蕭淩月就跟那過河拆橋的似的,不僅讓顧衍州帶著麒麟軍四下征戰,還利用多方勢力瓦解顧衍州權利,建立諸多製約顧衍州官職。
好在顧衍州有麒麟軍在手,就算對方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將顧衍州狠狠的踩在腳下。
“做君王,他沒有做君王的自覺,做兄弟沒有兄弟的義氣,就這般惡心的人,我們作何要對他俯首稱臣?
依我看,與其在他的褲襠底下夾著尾巴做人,倒不如揭竿而起,自己做著皇帝。”
“放肆!”
顧衍州眼中藏著抹不開的濃霧,天經撲通一聲跪地。
可那炙熱的眼眸裡,卻再有半點害怕和屈服,“將軍,就算是屬下放肆,屬下也不得不說了。
之前皇帝對你下藥,你說以天下為重,即便那人喪心病狂,可他至少是個明君。如此,就算是為了我們親手打下的天下,也不該對他心存惡念。
可如今樁樁件件都顯示了他並非明君,留下他不僅是我們的威脅,也是整個北禾的威脅。
如此危險之人,為何不能反呢?依我看,比起那蕭淩月,將軍,你才是更適合坐上這位置的人。”
“出去!”
“將軍!”
“本王叫你出去。”
最後請願謀反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天經行了一個禮後,不情不願的離開。
大門被關上,黑暗再次籠罩整個房間。
顧衍州再也壓製不住心頭情緒,一拳打在牆上。
分明不該如此。
當初輔佐蕭淩月,一為兄弟情義,二為心懷百姓。
可怎麼這些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倘若蕭淩月真是那不顧民間疾苦的人,那他這些年為他撒的熱血又算什麼?
難道,真是他跟錯了人?
他不信,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苦衷,一定!
不知不覺,深夜來臨。
公主逛的手腳發軟,這才叫嚷著要回去,孟錦夏跟在後麵,像極了沒魂的狗,每一步都踏的有氣無力。
她叫來了馬車,將公主買的東西塞進去,正準備開口讓車夫送到皇宮時,卻聽公主喊了一句,“今日不回宮了,去你家吧。”
“我家?”
迷離的眼瞬間瞪得老大,孟錦夏都傻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反正出都出來了,何必那麼早回去?正巧聽聞玄虎軍兩位英雄回來了,本公主姑且替皇上過去慰問慰問他們。”
沒等孟錦夏反對,車夫駕著馬車就往慶安侯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