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夏更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不仁不義。
“送過來的並不是一些好東西,隻是一些白米白麵而已,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什麼叫做嫌棄,有這些已經很足夠了。”
天災人禍,吃點兒糙米都算是不錯的了,如今送來白米白麵,那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眾人高興的像是得到糖的孩子。
孟錦夏也笑的眼彎成月牙,“那大家還等什麼呢,今天這頓兒就放心大膽的吃,有這麼多糧食在身,我就不信撐不到光明來臨之時!”
駐紮區,破天荒吃了一頓飽的。
眾人捂著肚子,紛紛對孟錦夏誇讚著。
聲音隔著百裡都能聽到,暗探湊近,聽了一嘴後,趕忙將消息傳給了張世良。
院中,張世良坐著輪椅,在葡萄架下靜靜的賞著月光。
聽著消息,他默默敲著的手,微微的頓了。
“有趣,真是有趣,我想方設法的把人趕出去,她倒是想方設法的將人留住,你說這人是不是故意跟我對著乾,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底下的人默不作聲。
張世良自顧自的說著,“她定是想要吸引我注意,否則又怎會救下我趕出去的人呢?
隻是她既然還想著我,為什麼遲遲不來找我呢?”
“啊,我明白了,定是她靦腆,不好意思吃回頭草,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勉為其難的逼著她回來了。”
說著,張世良眼眸猛的狠了下來。
他看著天邊月色,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她不是喜歡收人嗎?我這兒還有四五批,都給了她吧。
人多就心雜,心雜則意短,好聽的話聽多了,他怕是不知什麼叫做勞心傷肝了。
孟錦夏,農夫與蛇的故事你還沒親自體驗過呢,如今你便自己感覺感覺吧。”
小棚子的溫馨,隻是持續了一周。
當四五批人被趕在麵前時,小棚子的秩序瞬間亂了。
“去把病的和沒有病的隔離開來,大家都必須帶著麵紗,不可親密接觸,蒙馬再帶著人熬藥,今天之內,所有人都要喝下三碗藥。”
孟錦夏一邊吩咐,一邊指揮著人。
因為人員嚴重不夠的原因,棚子前直接亂成了一團。
蒙馬根本沒聽到聲音,“熬多少,一人幾碗來著?”
“三碗,三碗!”
孟錦夏踮起腳尖喊著,一不小心被擠來的人撞了一下。
她整個往前踉蹌,隨即聽到一聲殺豬般的響動。
“啊!”
眾人朝著聲響的方向看去,隻見孟錦夏腳下踩著一個人。
他下意識的抬腳向上扶起,得來的卻是對方的脫口大罵。
“你怎麼做事兒的?沒長眼睛嗎,這麼大個人在你麵前你看不到嗎?”
孟錦夏垂頭道歉,“抱歉,剛剛屬實有些混亂,沒有看到你,還請你見諒。”
“見諒?我憑什麼見諒,我大老遠的從外麵趕過來,信你,才過來排隊的,你呢,弄的是什麼事兒?
一群人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你真把我們當乞丐無賴養啊。”
“王大力,你說什麼呢?”認得人的蒙馬趕忙出聲嗬斥。
被叫王大力的男人卻變本加厲,“怎麼,我們說錯了嗎?
你也不看看她乾的什麼事兒,是她在城裡說,我們可以來她這兒的
可她是怎麼對我們的?
吃,吃不好,穿,穿不暖。就連拿個藥,都磨磨蹭蹭半天,這是救我們嗎,這分明就是搓磨我們。
早知道你們是這個樣子,我們寧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