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低下頭,我很無奈又很憤怒。
我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陳建的話語中的諷刺,我能夠非常清晰地感受到。
沒錯,我承認自己沒有什麼能力,我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是!
但也不至於落魄到隻能去看守倉庫的地步啊!
這種工作通常是給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準備的,甚至地位和名聲還不如保安!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在故意嘲諷我,無非是想出我的洋相。
然而,麵對他的挑釁,我卻無能為力。
可能在他眼中,我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今天能和他在這裡吃飯,都已經是我的無上光榮了。
我甚至不敢輕易反駁或表達不滿,生怕惹怒了他。
他可是一位備受讚譽的金牌大律師,如果我對他有所冒犯,他必定會找到一萬種方法使我陷入困境。
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呢?
難道我曾經得罪過他嗎?可我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酒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就在婷姐試圖開口緩解尷尬時,我出人意料地打破了沉默“非常感謝陳大律師的一番好意。既然你為我推薦了這麼好的一份工作,我又怎麼能駁了你的麵子呢?”
“如果你朋友那邊比較急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我話音剛落,幾個人瞬間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外星人。
陳建或許隻是想找個樂子挖苦我一下,但他萬萬沒想到我居然會順坡下驢,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以為我會生氣或者反駁,卻沒料到我會如此淡定地接受他的提議,甚至還表現出了興趣。
這下反而搞得他有些下不來台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尷尬起來。
彆說他們了,就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我居然會想要去看倉庫?!
肯定是自己哪根神經突然打錯了,才甩出這樣的話。
但既然我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不能拉屎往回坐,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硬著頭皮去看倉庫了。
其實我今天過來吃飯,本想試探性問問張婉淩他們公司要不要人,哪怕是乾保安我都會去。
畢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能在她的公司乾活,我會覺得很踏實。
但是在我見到張婉淩的第一眼之後,我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的眼神冷漠而疏離,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熱情和關心。
對我的到來也是不冷不淡,仿佛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關係。
這種感覺讓我無比失落和沮喪,同時也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或許她還在因為我和光姐、惠子的那件事耿耿於懷,她已經看清我的本來麵目。
所以她不再對我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這樣一揣摩,我又納悶起來。
因為在離開d國之前,她給我買了名牌衣服,還讓造型師給我理發,依然是那樣的關心我。
怎麼這次見麵,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冷若冰霜。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是琢磨不透,難道她後麵還知道了我和李麗萍、聶嬋她們的事?
我到底和幾個女人好過,我自己都記不清了,甚至連她們的長相都模糊了。
此刻,我又一次陷入自嘲之中,我不過是有著她未婚夫的一副軀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