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兩人去菜市場買了好多菜,邀請了在南昌的唯一朋友,馬行長一家。
普普通通的,生日蛋糕,一桌子菜,五六個人一桌,舉杯共飲的都是可樂,笑聲滿天飛,好不溫馨。
其實這樣的生活是常伴的,因為陳立芊對生活的熱愛,因為個子矮小的馬行長對朋友的熱情。因此就算是在他鄉,他依舊感受到了來自大家庭的滿足與幸福。
但這始終缺少點什麼,那便是隱藏在空間裡的戀戀筆記本中的女主人!
午後的閒聊中,馬公子和馬小姐告訴了他們南昌最棒電影院地址,入夜他們立刻驅車前往。
因為是過時的電影,影院方沒有排檔;在他們誠摯的請求與費用的加持下,電影院工作人員同意在第二場播放。
第二場,就是十點以後夜深人靜時,偌大的觀影廳裡,隻有寥寥幾十個人。如此環境正好,空氣清新,更有排泄情感的空間。
電影開頭,男主給已經忘記全世界的女主讀日記,這瞬間讓陳立芊的心裂開了。隨著劇情倒敘式的進展,江木澤不停地遞著紙巾,陳立芊的淚水就像壞掉的水龍頭,滴個不停。
是啊,這不正是他們倆嗎?那個恐怖的房間,那個沒有門的洗手間,還有無數個兩人對視入眠的夜晚,以及溫暖的後背,全是身邊這個男人給的。
她的思緒漸漸離開電影劇情,想到了他說的“萬一某天不在了”,她哭得更傷心了。
她傷心的目光凝望著屏幕,始終沒發覺身邊的人也已進入狀態,又把心交給了那次跨世紀募捐活動,那個跨世紀擁抱!
他又開始恍惚了——左手微微抬起,攬住身邊的人,輕聲呢喃“幗偉,我不希望等來生,那場婚禮,你必須還給我。······”
電影的音樂很傷感,令人陶醉。他沒有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她也沒發覺他的絮絮叨叨,都自顧自地回憶著這十幾年的一路走來。
直到電影結束,兩個淚流滿麵的人,和諸多手持紙巾的人們一起走出了影院。
站在秋意漸濃的街口,她像三歲小孩般,抬手就把眼淚擦得乾乾淨淨,沒心沒肺地調皮起來
“哈哈,哭完了,真舒服!”
這次,她的天真,她的調皮,再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神毫無光澤地注視著清冷的街道,僵硬地立在原地。
她拉了拉他“咱們回家吧,晚上肯定能睡個好覺!”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了不對勁,不由又心疼起來“江木澤,江木澤?”
他沒有反應,好像耳朵聾了,眼睛瞎了,對身邊的一切毫無知覺。
“江木澤?”哇地一聲,她撲在他懷裡,痛心地哭起來,“江木澤,你彆嚇我啊江木澤!”
他的眼淚如同泄洪般,一下湧了出來,輕輕地,他問“告訴我,她在哪裡,為什麼離開?”
“江木澤!我說過很多次了,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連董會長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如此糾結呢?放下她,不行嗎?”
陳立芊很清醒地吼著,江木澤依舊平靜,因為他說過不會再吼她。不管自己的心有多痛,他還是做到了
“我相信你知道,或者你們中間有人知道。我隻求你,告訴我。”
“江木澤!”陳立芊極其崩潰地哭著,求著,“我們回家好不好?這裡太冷了江木澤!”
“沒有她,我永遠都不會有家,永遠都在流浪,就像······”
“江木澤!”她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還是你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做家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木澤還是不生氣。輕輕地推開她,他抬起了離開的腳步,向清冷的街道大跨步而去。
她慌了,慌張地在包裡摸索著尋找什麼,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關鍵時刻,那個藥瓶都不在身上,她哭喊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