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清秋帶著哭腔說“他,是府裡的暗衛。上次和您一起出去之後,再沒有回來過,其他人都說,他死了。”
上次帶暗衛出去,還是忠義侯一案的時候,當時跟著孟何君護送證據回皇城的暗衛全部死了。
孟何君突然看向窗外“都在外頭聽什麼呢?想聽就進來啊。”
原本孟何君是想把人攆走的,沒想到幾個暗衛當真從窗戶翻了進來,在清秋旁邊跪了一排,也不說話,就這麼跪著。
這些都是留守公主府的暗衛,負責公主府的護衛以及來往重要的書信。
因為不是東域帶回來的,導致孟何君壓根叫不出名字。
看著一排暗衛,孟何君忍不住按了按額頭“你們可有定親?若是沒有,便是暗通款曲,這個孩子,留不得,也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
清秋低低地啜泣著。
一個暗衛從懷裡拿出來什麼東西,用帕子包著,向前膝行幾步“回主子,暗衛無父無母,不知生辰,但他們換了定情信物,也算是定親了。”
說完,把帕子打開,裡頭是一根細細的素銀簪。
孟何君又問“我的確不管下人婚配,可簽了生死契的下人若是成婚,都要上報,為何不說?”
這次,沒人說話。
金刃在這時候來了,看跪了一地的暗衛,也沒問,拿著名單走到孟何君身邊奉上。
孟何君翻看名單以及簡略的介紹,都是些市井無賴之類的。
舉著銀簪子的暗衛繼續說“此事金刃大人知曉,屬下們以為,金刃大人會轉達。”
孟何君看向金刃。
金刃剛剛回來,壓根不知道什麼情況,單膝跪下“不知是什麼事情?”
“清秋和府裡暗衛的親事。”
金刃絞儘腦汁,總算是想起來了,是在東域收到的信件,當時孟何君忙,金刃尋思就這點兒小事兒,晚點說也沒事。
沒想到一拖就忘了,現在孟何君說,金刃才想起來,好像有那麼回事兒。
把支起的腿也跪了下去“屬下是收到了信件,不過那個丫鬟叫桂花,不叫清秋。”
清秋改名之前,確實是叫桂花。
孟何君這才看向清秋“清秋,你起來吧,有了身孕,還是仔細著身子。”
“謝主子。”清秋在一眾暗衛明裡暗裡的眼神示意下起身。
孟何君繼續說“這麼說,就是誤會一場。金刃忘了便是金刃的錯了,就罰金刃三十鞭。金刃,你可認?”
“屬下領罰。”
金刃當然不可能不認,本來也是他忘記了。
拿銀簪子的暗衛卻小聲說“主子,金刃大人事務繁雜,這點小事忘了也是人之常情,就,就不罰了吧。”
不等孟何君說什麼,金刃自己就先橫了一眼那個暗衛。
孟何君沒說話,等著這個暗衛還有沒有後續。
暗衛頂著金刃的眼刀子,梗著脖子繼續說“況且,主子身邊的心腹太少了,這次是小事,那萬一之後大事多了,金刃大人又怎麼忙得過來?”
這下,就連這個暗衛旁邊的兩人都暗戳戳不停扯他衣角,示意他彆說了。
“你叫什麼名字?”孟何君聽他說完才問。
暗衛這才驚覺自己好像把實話說完了,一臉菜色,低垂著腦袋“屬下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