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側目,就見魚璃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走了出來。
“乳臭未乾。”那人嗤了一聲,冷不丁放出一道威壓,想給魚璃一個下馬威。
然而有五宗掌門在,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幾人不動聲色就輕鬆化解了這倒威壓。
“罄虛老兒,你當我是死的麼?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五宗弟子?”蕭聖淵很是霸氣道。
麵對蕭聖淵,罄虛多少還是有點犯怵,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他的身後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畢竟目前為止,他也還沒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量五宗也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他頭鐵道“我們也不是故意來找茬的,隻是這淵魄劍關係甚廣,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一個無名小輩拿去,大家說對不對?”
不少人符合道“沒錯!”
“她憑什麼拿走神劍?區區築基期罷了!”
“沒彆的意思,我就是不服,想跟她比試一場!”
周霽皮笑肉不笑“真有意思,你們到底是因為淵魄劍被人契約了所以生氣,還是因為契約者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輩所以生氣?”
“什麼叫淵魄劍關係甚廣?這是我瓊月閣祖師爺留下的神劍,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該不會你們小時候還被我祖師爺抱過吧?”
鶴知州立馬掏出個小本子開始寫寫畫畫“小師叔陰陽怪氣的本事真厲害啊,我得逐字學習!”
江禾茉白了他一眼,隨即擔憂的看向魚璃“怎麼辦?小師妹現在懷璧其罪,隻怕就算今日在五宗掌門的幫助下能保下這把劍,也會被人惦記上,來日要是殺人奪寶什麼的,小師妹可防不勝防。”
雲縉緊盯著那群人道“他們簡直欺人太甚!一群趨炎附勢的家夥,瓊月閣有難不見他們來救,倒光想著趁火打劫了!”
淩庭徹持劍躍躍欲試“我們去跟他們打一架吧?”
“人家最低都是元嬰期大圓滿的,你打得過?”
“誰說要跟他們硬碰硬了?”淩庭徹第一次笑的那麼賊眉鼠眼,“我是說我們趁他們不注意套上麻袋就把他們一頓揍,他們肯定不知道是誰乾的!”
雲縉愣了半晌,鼓掌道“天才啊,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淩庭徹憨批撓頭“怎麼了嘛?小師妹說過,正麵打不過就從側麵,後麵打,總之要避開他們的長處,想來一群前輩也不會跟我計較吧?”
雲縉感慨萬千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出師。”
他們在這邊蛐蛐著,那邊罄虛還在跟五宗掌門打口水仗。
說白了,沒有誰真的敢觸五宗的黴頭,這次要不是罄虛帶頭,他們也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逼瓊月閣交出神劍。
五宗這邊呢,雖然底蘊深厚,還有蕭聖淵坐鎮,真打起來也不怕他們,但真到了那個地步,倒黴的還是那群五宗的孩子們。
所以兩邊都不決定動手,一群活了幾百年的老頭子開始打嘴炮,一個賽一個的扯著嗓子嚷嚷,和市井上那種小老頭沒什麼兩樣。
眼看兩邊越吵越激烈,魚璃打斷了他們的爭吵“所有目光向我看齊!我們先弄清楚一件事好嗎?”
“誰說這把劍是淵魄劍了?”
此話一出,原本喧鬨的眾人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這不是淵魄劍?”
魚璃把劍往前一遞“你叫他一聲看他答應不?”
罄虛下意識想去接過那把劍,但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立馬縮回了手,隻湊在一邊查看。
三百多年前,他有幸近距離觀察過淵魄劍一次。
那一次,真是令他永生難忘。
且不說淵魄劍本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屬於強者的氣息,就單說當時那個在他麵前被燒成灰燼的人,也是足夠讓他對這把劍望而卻步了。
他還在心有餘悸,偏偏魚璃就是欠兒欠兒的拿著劍在他麵前晃悠,時不時就要碰到他的樣子,弄得他好生心煩。
沒見過哪家女孩子這麼討打!
“你彆動!”
要是不小心碰到他可怎麼辦?
“你怕什麼?要是這把劍確實是淵魄劍,那麼它已經認主,肯定不會燒你,如果這把劍不是淵魄劍,那它就更不會燒你了。”
魚璃用她特有的賤賤的語氣道“你該不會是怕我這個隻有築基期的後輩陰你吧?”
“笑話!我能怕你?!”罄虛一釣就上鉤,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但那張嘴比死鴨子還硬,“量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他說著,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它。
魚璃就那麼耐心的等著,等到他顫抖的手終於觸摸上那把劍,剛鬆了一口氣時,她笑的十分惡劣“好耶,你中計啦!”
就見罄虛一個大撤布迅速退開,同時封閉了自己那隻手的經脈,隨時做好斷手的準備,生怕和三百年前那人一樣被奇怪的黑火瞬間燒光。
然而他沒等來黑火,卻隻等來了魚璃魔性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