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溫雨這句話說出來,就連許童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指著自己,問道“我殺了梁芳?什麼時候的事情?”
“當然不是你,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機會殺死梁芳的,”裴溫雨回過頭,準備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這樣看來,真正的守護者應該是奪走了龍瑞泉或者薑毅的身體,看看他倆怎麼說吧,我們兩個人彼此之間應該是能夠確認對方好人身份了。”
二人說著,已經走出了餐廳,來到了古堡的正廳之中。
微微抬頭,便已經看見了站在樓梯中間,麵色凝重的龍瑞泉與薑毅二人。
“你們來了?”
看著裴溫雨和許童走上樓梯,龍瑞泉先發製人,質問道“你們兩個自己解釋一下吧,這是什麼情況。”
隻見梁芳的屍體躺在樓梯的中央,腦袋朝下,脖子上更是多出來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割痕,大量的鮮血從中湧出,幾乎蔓延了整個樓梯。
“看起來應該像是死於失血過多,”薑毅仔細觀察著梁芳的屍體,“凶手應該是割開了她的脖子,然後把她推下了樓梯,不過滾到一半停住了,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龍瑞泉不在乎屍體,而是直接看向裴溫雨和許童,“自己說吧,是你們之中的誰乾的?”
裴溫雨黛眉微蹙,“我和許童自始至終沒有分開過,這個問題不該問問你們兩個人嗎?難道不應該是你們兩個人錯開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去殺死了梁芳?”
聽到這話,蹲在地上觀察屍體的薑毅抬起頭,“不對啊,我和龍哥也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啊,我們也沒分開過。”
此話一出,整個正廳的樓梯上都沉默了下來。
這個副本總共就隻有五個人,殺人的守護者潛伏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現在有一個人死了,但是她死的時候,剩下的四個人始終都保持著兩兩一組,從未分開過的形式。
那梁芳是誰殺的?
關鍵是她死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如果是死在地下室裡,那麼身處一樓的許童以及裴溫雨嫌疑自然會更大。
但是死在中間的樓梯上,雙方的可能性都是一樣的。
“我能方便問一個問題嗎?”許童開口了,“我剛才聽說龍瑞泉好像懷疑我是殺人的凶手來著,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龍瑞泉眉梢微挑,似乎是有些不爽。
薑毅也是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肋下,“龍哥的全名是你我能直呼的嗎?叫龍哥!副本通關還得靠他呢!”
抬手打斷了薑毅的話,龍瑞泉開始了自己的分析,“首先,我和薑毅一直都在一起,沒有作案的機會,自然會懷疑你和裴溫雨。
“而我之前問過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要不要單獨行動。
“你肯定覺得我當時是在針對你吧,但其實不是的。”
許童原來不是在針對我嗎?
薑毅原來不是在針對他嗎?
龍瑞泉鎮定自若地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考驗,像是梁芳一樣的正常人,都會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單獨行動,是簡直就是一個在古堡內的活靶子,所以一定會選擇拒絕。
“隻有一種人除外。”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許童。
“那就是隨時都需要動手殺人的守護者。”
他虛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一副名偵探的神情,“而你,你還記得你的回答是什麼嗎?你表示了同意,第一時間沒有拒絕,所以……你是守護者的可能性是所有人之中最大的!”
乍一看這個分析很有道理,至少唬的薑毅是一愣一愣的。
但問題在於,許童答應當活靶子,是因為他有一個需要被守護者殺死的支線任務。
建立在信息差的基礎上,龍瑞泉有這種推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的嫌疑已經洗脫了,”裴溫雨再度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見,“我和他在分組期間沒有分開過,不是他動手殺人的。”
整個推理一下子又重回原點,畢竟兩個組的人都始終沒有分開過,那怎麼可能會有人有機會動手殺人呢?
除非是有人撒謊,但是誰會替守護者撒謊呢?
等等……
許童微微抬頭,和裴溫雨對視了一眼。
裴溫雨問道“你和我想得一樣嗎?”
許童“大概有百分之五十是一樣的吧。”
裴溫雨那冷冰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為什麼隻有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