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來做什麼?一把年紀了,彆來添亂,快回去!”白淺竹也顧不得去阻攔繡衣衛了,急忙上前來攙扶老爹。
就在這時,幾名繡衣衛趁著眾人不備,上去抱住登聞鼓就跑!
江珣一愣,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大鼓,沉默地下來。
“啊,小賊,敢偷我外孫的鼓,給老夫站住!”鎮國公大吼一聲。
“都怪你,害我分神,被這些人偷了去,要你有何用啊!”白淺竹見狀,本來都打算要去攙扶的手,瞬間揪住了鎮國公的衣襟,拚命地搖晃起來。
圍觀的百姓裡有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早聽聞鎮國公一家都是奇葩,除了少夫人,沒一個正經的,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可那些偷偷摸摸把登聞鼓搶走的繡衣衛,看著也是滑稽無比,這場熱鬨,隻怕上下五百年都再看不到第二回了!
“外祖父、娘,你們回去吧!”江珣看著父女倆‘相親相愛’的場麵,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可是……”白淺竹看著神情憔悴的兒子,心中疼痛萬分。
鎮國公卻在這時拉住了她“外孫長大了,你這當娘的,在後麵默默注視著就好了,不要給他添亂。”
白淺竹看了看江珣,張口欲言,卻被江珣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這個眼神,表明了他的決心,誰也無法勸得動,即便是她這個母親也不行。
所以,她能做的,就如鎮國公所言,在背後默默地注視著。
江珣仰頭看了看緊閉著的天闕門,把鼓槌丟在一旁,盤膝坐了下來。
鎮國公歎了口氣,攙扶著閨女往回走,一邊安慰道“寶貝閨女,你先彆急著哭,回家爹給你想辦法,再不然,就叫江政給你想辦法。告禦狀不就是上公堂吵架嗎?這事江政拿手,放好了,乖哦!”
四邊將身子當作柱子的武將一致保持沉默,他們什麼都沒聽見。
他們剛剛要離開,卻有一名身穿青白相間長衫的男子,緩緩地踏上這片空地,他手中拿著一冊竹簡,腳步不疾不徐地向著江珣走去。
“啊,是宋硯之,宋首輔的公子。”
“他這是要與江珣會麵嗎?據聞他們當初也是同窗好友來著。”
“京城雙絕,天啊,好幾年沒有見過他們一同現身了。”
周遭百姓紛紛叫喊著,一些待嫁閨中的女子更是驚動不已。
宋硯之走到了江珣身邊站住,看了一眼天闕門,緊跟著輕聲問道“紙片上說的,都是你親身經曆嗎?”
江珣睜開眼看了他一下,點點頭“是。”
宋硯之聞言,緩緩退後半步,坐了下來“為天地立心,為百姓請命,乃吾輩讀書人的職責所在。五十名冤魂,不能叫他們失望了,我陪你!”
他的話雖然很輕柔,但還是有不少人聽見了。
而後,四麵八方的街道裡,都有學子紛紛走了出來。
他們大多是聽說了煙台府紫金山一案的人,亦是早就猜測案件另有隱情的一群人。
宋硯之方才的話,正是點燃他們心中信念之火的最後一點火苗。